刘贤急忙命令亲卫查探,正慌急间,就见远处烟尘滚滚,东、北、南三面都有骑兵杀将过来,将刘贤围在了滇池边。
敌骑共有五六百人,而刘贤的亲卫才只百余人,敌我相差十分悬殊,当下刘贤定了定神,起身大喝道:“不知来者是谁?”
就见敌骑之中一人缓缓而出,此人头戴朱红盔,身穿犀皮甲,骑一匹赤毛牛,左手挽盾牌,右手持长刀,长的十分粗犷健硕,正是先前见过的孟获。
只听孟获大笑道:“刘贤,你上次坏我好事,欲要自娶祝融。今日落在了我的手中,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刘贤闻言喝道:“孟获,你既然知道我是谁,就该知道我麾下大军离此不远,你敢在此逞凶,就不怕我招来大军吗?”
孟获笑道:“怕你我就不来了!你麾下兵马虽多,却都是乌合之众,只要杀了你,便是群龙无首,自然四散。哈哈哈,正好祝融今日也在这里,等我杀了你,便与祝融成亲,他日等芈同那个老东西归天,我就是当仁不让的南中蛮王。统合十万蛮兵,未尝不能北上争夺巴蜀,过一过当皇帝的瘾。”
刘贤闻言呸了一声,道:“就凭你,也想称王称霸?今日你敢率兵攻击我,明日我便领兵灭了你孟家,叫你皇图霸业,尽皆成空!”
孟获大笑道:“你今日必死无疑,又如何能灭我全家?”说着,转身招呼麾下族兵道:“儿郎们,给我上。杀了刘贤,活捉祝融,我赏田千亩,并升任其为头领。”
众族兵闻言,尽皆振奋不已,纷纷叫喊着催马往刘贤杀来。刘贤此时也与众亲卫一道上了战马,眼见孟获催骑兵杀来,旁边张任道:“敌军兵多,我军兵少,双方又都是骑兵,不可坚守,当奋力突围,去寻救兵。”
刘贤点头道:“一切都由张任将军指挥。”
张任道:“既如此,我在前开路,刘将军与祝融姑娘跟随在我身后,一众亲卫护住两翼,我们杀出去。”
当下张任将众亲卫排成锋矢阵,将刘贤和祝融护在中间,随后奋力催马往外冲去。
孟获眼见刘贤要跑,急忙调动兵马阻拦。孟获本人更是一马当先,领兵截击,数百骑兵合围之下,刘贤亲卫顿时死伤惨重。等到杀出重围,亲卫已死伤近半,孟获麾下骑兵虽也死了数十人,但依旧人多势众。
刘贤、张任、祝融急忙领兵逃跑,孟获率众在后紧追不舍。如此一追一逃行了数里,前方突然又有一支兵马阻路,却是孟获部将忙牙长早已在此堵截。这支兵马全是步兵,人数也只有百余人,但却在道路上横七竖八地放置了许多鹿角木棒。眼见战马难以过去,张任只得一招手,转而领兵折向北去。
如此一来,刘贤距离滇池城和滇国王城也就越来越远了。当下刘贤道:“这么跑下去谁也逃不掉,必须要派人去求援兵。”
张任道:“南下之路都被阻断,哪有援兵?”
刘贤想了想,道:“张嶷、张翼两部兵马都在滇池边保护仆从军围堰造田,距此不过二三十里,可往投之。”
张任道:“我等所骑马匹都十分矮小,只有你和祝融的卷毛赤兔马十分精良,我在此阻住追兵,你可先行赶往张嶷、张翼之处,领兵再来救我等。”
刘贤闻言,颇有些心动,忽然又转念一想,孟获既然早早派人堵截南面道路,难道就不会提前派人堵截北面吗?
正想之时,忽见前方道路之上一条绳子从地上横了起来,走在最前面的张任猝不及防,马蹄被绊马索阻住,顿时翻到在地。幸好张任精通马术,眼见战马翻到,早已翻身跳了下来。
刘贤本来紧紧跟在张任后面,这一下变故来的突然,刘贤的马术不及张任,幸好卷毛赤兔马极通灵性,于间不容发之际四蹄着地,奋力滑了一下,居然停在了绊马索之前。刘贤急忙双腿夹紧马腹,这才没有被惯性甩飞出去。
而跟在刘贤之后的祝融却是惯常骑马的,眼见前方变故,当即一提马缰,胯下卷毛赤兔马当即腾空而起,飞跃过了绊马索,随后祝融勒住战马,停在了前面,回望刘贤。
刘贤见张任跌倒,身后数十名骑兵也都纷纷勒马停住,而从道路两边的草丛中不断涌出许多蛮兵,呼喊着往自己这边杀来,顿时苦笑了一下,大声对祝融道:“我等逃不掉了!你快去张嶷、张翼处报讯,叫他二人尽起兵马前来救援。快、快、快,若是迟了,你可就只能守寡了。”
祝融闻言,盯着刘贤看了看,这才咬牙道:“好,你千万要等我回来。”当下祝融复又催动战马,四蹄腾空,往前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