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诩拱手应诺。
此时的江夏,文聘被庞统督率大军围在江边,身边只剩百余士卒,确实已是穷途末路。文聘乃是当年的荆州第一将,庞统深知其才,存着生擒的心思,因此传令众军都不可放箭,随后在魏延、张翼的保护下亲自纵马来到江边,对文聘劝降。
却听文聘长笑一声,朗声道:“我先在故荆州牧刘景升公麾下为将,后随公子刘琮投效曹公,身为贰臣,而曹公不疑,反封侯拜将,委我以方面重任。如今兵败,已是愧对曹公,岂敢再做反贼,叫天下人耻笑!要杀就杀,不必多言。”
庞统闻言默然良久,心下仍旧有些舍不得。忽见大江之上战鼓喧天,有一支江东船队杀到。庞统生怕拖延下去,文聘反被江东捉去,当下只得长叹一声,挥手命令弓箭手放箭。
片刻之后,文聘身中数箭,当场战死。
率领江东船队大举前来的正是程普,眼见庞统射杀了文聘,战事已经结束,庞统复又领兵在岸上列成阵势,严阵以待。程普当下冷哼了一声,率领船队转向撤回武昌去了。
庞统看着文聘尸体,心下仍旧觉得可惜。当下命人将之妥善收敛,就安葬在了西陵城外,并为之竖碑立传。随后留傅彤领兵驻守武阳关,魏延继续领兵驻守江夏。庞统则率领其余各部兵马班师返回了江陵。
刘贤闻听庞统得胜回来,虽然未能生擒文聘,有些美中不足,但开疆扩土,也始终是喜事一件。当下刘贤亲自出城迎接得胜之军,当夜赐全军酒肉以庆功。
次日,庞统来寻刘贤,道:“此次出兵江夏,历时二十余日,夺取西陵、西阳、平春、县、国、随县以及武阳关等地,歼灭文聘所部,收得降卒三千余人。这些降卒除补充各部损失之外,余下的都留给了魏延。另还夺取了许多粮草兵器。”
刘贤点了点头,看了看地图,道:“江夏之地,北方四县与南边诸县相隔甚远,一旦有事,难以呼应。我欲将北方四县加上武阳关单独立为一郡,称为平春郡,以傅彤为太守,专心应对武阳关以北的汝南之兵。此外,将随县划入江夏郡,交给魏延统一掌管。军师你看如何?”
庞统笑道:“主公如此安排甚好!傅彤之兵专心应对汝南满宠,魏延之兵专心防守江东,二将分当一面,相互依靠,定可保我军东面无忧。”
刘贤点了点头,突然又问道:“军师此次去江夏,可仔细观察过郭攸之和廖化?”
庞统道:“主公何以有此一问?这二人作战都极为得力,并无不妥啊!”
刘贤道:“郭攸之也还罢了!但那个廖化我却始终觉得他不是诚心归附我军。说不定什么时候找到机会,他就有可能反叛。”
庞统讶道:“不会吧!那廖化听说事母至孝,如今他老母亲就在江陵城中,他岂敢背反?”
刘贤闻言,点了点头,道:“或许是我多疑了!罢了,派人好生奉养廖化之母,以感化其心。若他终究还是要走……,便到时再做决定吧!”
庞统闻言,当下心中暗暗留意。复又问刘贤道:“听说主公欲要在治下大兴文教,让军户子弟免费入学。此举真亘古未有之德政也!众将士跟随主公,为的无非是封妻荫子,光耀门楣。如今主公恩及将士子女,将士们必定对主公感恩戴德,拼死报效!”
刘贤笑着点了点头,随后又道:“我军拿下了江夏,不但斩断了襄阳一臂,还能通过武阳关窥伺汝南,日后我军再攻襄樊,汝南满宠之兵就不可能再如上次一般全力南下增援了。若是我军能够再拿下房陵,北取襄樊的难度就将更小了。”
庞统沉吟了一下,道:“房陵与南郡之间有荆山和大巴山阻隔,茫茫丛林,人迹罕至,道路十分艰险。虽然巫县、秭归与房陵之间有一条山路相连,但山路狭小蜿蜒,保守估计也当有五百里以上,切不可贸然进兵。可先派出斥候入山探明道路,看对方有无准备,然后再遣一支惯于山地作战的精兵前去,定可夺取房陵。只是房陵距离襄阳较近,距离秭归较远。就怕我军攻打房陵之时,曹仁会领兵去救。到时我们鞭长莫及,恐怕争不过他。”
刘贤想了一下,道:“张任麾下的文布乃是秭归豪强,他那一营兵马都是秭归本地人,必定熟悉从秭归至房陵的道路。此次出兵,便以张任之军为主力,另外再从无当、无前两营飞军之中抽调些兵马相助。到时候我们再从当阳出兵牵制一下曹仁,想必拿下并守住房陵应该是不成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