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权闻讯大惊,一众江东文武尽皆伤感不已。
当下张昭起身对孙权道:“我军之所以再次攻打荆州,是指望东西夹击,让刘贤、庞统顾此失彼!如今鲁肃大军战败归来,夹击之计已然落空。我军又损兵折将,士气大跌,再战无益,不如早归。”
孙权闻言,心下有些犹豫不决。
次日,信使传报:“马超领兵在寨外挑战。”
孙权十分愤怒,亲提大军出战,厮杀一日,未能取胜。
此时庞统开始调集大军,水军有黄权、吕介、胡济等一万五千人,步军有马超、魏延、张翼、张嶷、廖化、牛金、董巴等二万五千人,准备水陆合围孙权,然后派遣精兵趁虚袭击柴桑。
孙权闻讯大惊,当即拔寨回军,撤往柴桑。
庞统夺回富池口,当即挥军追杀孙权,直至柴桑地界。打听得孙权分兵守御柴桑、湖口等地。庞统领兵至此,思忖一阵,对众将道:“古者江水流经此处,一分为九,故称九江。此处洲岛颇多,再往东又是广阔的彭蠡泽,水文复杂,易于水军纵横伏击。众军切切小心在意,莫要中了江东军的算计。”
众将凛然听命,于是庞统想了一想,决定先取北岸浔阳为落脚点,再慢慢设法攻打柴桑。
此时因江北百姓或被曹操迁走,或南渡长江去了江南,因此浔阳地界只有些屯田军民,十分荒芜。孙权在这里驻扎了数百士兵,命督将李肃把守。
庞统命魏延领兵攻打浔阳,一举斩杀了李肃,夺了浔阳小城。
庞统闻讯,这才领兵在江北岸边扎下营寨,一边派遣斥候打探孙权军的动向,一边派出信使与刘贤联络。
此时刘贤还在醴陵与朱治等人对阵,虽已胜券在握,但尚未真正破敌,于是传信庞统,叫他将孙权死死牵制在柴桑、湖口一带,等待自己领兵杀入豫章,再合攻柴桑。
因此刘贤在萍乡得胜之后,方才毫不犹豫挥军进入豫章,留刑道荣、傅士仁守卫后路,刘贤却自领着张任、郝昭、李严、尤泉以及三卫亲兵,顺赣江而下,直杀到南昌城下,因见朱治、蔡遗把守城池十分严密,因此刘贤留李严、尤泉围城,又招引费诗带来的五千五溪蛮兵前来会合,大军转道向北,攻击海昏。
孙权在柴桑,闻听朱治大败,吕范下落不明,刘贤又领兵上万连取宜春、新淦,围南昌,击海昏,顿时大惊失色,当下急令鲁肃、吕蒙领兵八千救援海昏、南昌。又命鄱阳太守魏腾征调郡兵,严守城池,防止刘贤大军东进。传令陆绩征召郡兵,严守庐陵,贺齐则领兵北上,袭击新淦,以分刘贤之势。
最后,孙权检视留守江东的诸将,点选了孙瑜、全综二人,命二人立刻征调兵马增援豫章,并好生把守沿江各处营垒,以免被庞统偷袭。
大军去后,孙权急问退敌之策。张昭道:“前次我军向曹操求援之时,曾许诺送质子,因此曹操才调动曹仁、于禁之军南下,引回了刘贤、庞统的主力。只是事毕之后,主公却又反悔,不愿让公子去做人质,这才使曹操未曾真的发兵。如今主公可将孙登送往邺城,卑辞请求依附。则曹操必定出兵南下袭击襄阳。若能如此,我江东便可保全了。”
孙权闻言,有些犹豫不决,当下询问众将意见,众将各执一词,有同意遣送质子的,也有坚决反对的。孙权闻言,更加迟疑,于是写信去问鲁肃、吕蒙的意见。
不多时,鲁肃、吕蒙发回书信,都坚决反对孙权遣送质子。
吕蒙在信中道:“一旦遣送质子,则江东从此受制于人,日后稍有反复,必将痛失骨肉之亲。且刘贤本就是曹操大敌,只要遣使向曹操陈说利害,曹操自然不会坐视刘贤壮大,不必我军遣送质子,曹军也会南下。而就算曹军不动,我军也可坚壁清野,尽驱赣江以西之民于东,再孙皎领兵万人镇守柴桑,鲁肃领兵万人守湖口,朱治固守南昌,蒋钦领兵万人巡游长江,末将领兵数千巡游赣江。主公自回建业整军备战。不用两三个月,刘贤粮尽,自然退兵。何必遣送质子?”
鲁肃则在信中道:“曹操乃汉贼也,迟早必定篡位!主公兴义兵,立足江东,当吊民伐罪,不该与贼同流合污!且曹操坐山观虎斗,必不愿刘贤独大。我军只需分兵把守各处城池关隘,静等曹操出兵,刘贤自退可也!且我江东与荆州,虽并争长江天险,势同水火。但推其亲疏,是刘贤亲而曹操远也!与其遣送质子与曹操,不如与刘贤请和。此时江东屡遭败绩,师老兵疲,即便曹操南下,胜了刘贤,我军也无力西进,夺取荆州。推其成败,不过是为曹操做嫁衣而已!主公若欲有所作为,当暂熄北上西进之心,潜伏江东五六年,积草屯粮,培植羽翼,练兵十万,以待天下之变。不可以疲惫之军,强出江东与曹操、刘贤争锋也!”
孙权看了鲁肃、吕蒙书信,于是熄了遣质子去邺城的心思,当下分派赵咨、郑泉为使,分别去见曹操、刘贤。一为求援,一为请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