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霜听见这话,忍不住问:“这药浴可以促进伤口愈合?”
“当然。”掌事娘子说,“别说你这血印子,就算你有陈年旧疤,泡几日药浴也好了,要不然楼里的姑娘们怎么个个身上一点疤都没有。”
可是泡药浴很痛苦。
泡完的时候更难受,因为刚泡完的时候,身体会特别敏感,不仅敏感还没力气,每次泡完都要连黛扶着她回去,但那个药浴的确有效,霜霜才泡了一日,脸上就一点痕迹都没有了,但杜娘下了命令,霜霜要泡七日才行。
这日霜霜泡完,她就在里衣穿了件披风,由连黛扶着她回房,只是到门口的时候,连黛突然啊了一声。
“霜霜姐,我……我想起霜霜姐的耳坠子没拿回来,我现在……现在就去拿。”连黛对霜霜干笑了一下,“霜霜姐自己进去吧。”
“快去吧。”霜霜随口应道。
她自己进了房间,刚进房间,她便把披风解了下来。
霜霜此时只想躺在床上睡一觉,她刚挂完披风,往里间走,就顿住了脚步,因为她看见了邬相庭。
邬相庭也瞧见了霜霜,那张阴柔美丽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在看到霜霜的时候,眸色悄然转深。
“过来。”他轻声说。
霜霜听见这话,却情不自禁地往后退了一步,她刚退就顿住了,随后有些懊恼地抿了下唇。
邬相庭自然是注意到霜霜的动作,放在桌子上的手指轻轻敲了两下,体现出他此时心里的不耐烦。霜霜只能乖乖走上前,刚走到邬相庭身边,她就被对方拦腰抱了起来,吓得霜霜脸都有些白,见邬相庭要抱她到床上去,更是吓得不行,连忙挣扎了起来,“不,不行,我不要去床上。”
邬相庭的脚步一顿,他看着霜霜,声音很低,“不想去床上?”
霜霜连连点头,她又不是傻子,邬相庭要抱她去床上,床上多危险!
霜霜刚点完头,就听见头顶上方传来一声轻笑。
“不去床上也行。”
霜霜还没弄懂邬相庭为什么笑,却被他抱到了窗户处。霜霜被放了下来,可是刚被放下来,她就听见了“咔嚓”一声,她的一只手就被锁在了头顶上方,她震惊地看过去,才发现那里居然有个机关,机关露出来,便出现一个镣铐。
“不!”霜霜吓得花容尽失,可是她根本挣不开那镣铐,甚至因为她才泡了药浴,此时浑身发软。
霜霜见挣扎不开,只好看向邬相庭。
邬相庭今日未有全部束发,而只是束了一半,大半的头发披散在背后,几缕头发调皮地飘到了前面。鸦青色的锦裳更衬得他肤色白皙,邬相庭生得过于貌美,尤其那一双略显媚意的桃花眼,眼角上挑,不染而红,眼角下的那一颗朱砂红像是心头血,他这张脸过于阴柔妖异了,而那双眼睛此时却像蛇的眼睛,因为看见猎物而眸色悄然转深,他慢慢地接近自己的猎物,用自己的尾巴卷住对方,最后慢慢地,一点一点地吃掉对方。
霜霜此时怕得要死,前几次邬相庭不过是对她搂搂抱抱,最多亲了她,可是今日……她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
“邬少爷,为什么要绑着我?”霜霜说话的声音都透出了她的紧张,因为刚沐浴完,她此时头发是散着的,也只穿着白色的里衣,脸颊因为泡澡熏出了淡淡的绯色。现在的霜霜看起来与盛装打扮时的她不一样,假如说盛装打扮的霜霜是用衣服妆容给了自己做了个盔甲,那么现在的她就是被迫脱了盔甲的士兵,也像是被迫打开壳露出柔软的内在的河蚌,与平日不一样,现在的她眉目之间哪有高傲,她柔弱地不堪一击,可是却又因为她现在不同往日的样子,更让人挪不开眼。
平日总是傲慢看人,就算故意压着性子温柔,却也能被人一眼看穿的霜霜现在彻彻底底露出了自己的破绽。
她现在在害怕。
霜霜觉得这一次竟然比她那一夜单独跟邬相庭相处还要可怕,那一夜她还能明显地感觉到邬相庭对她不怎么感兴趣,可是这一次,她觉得对方的眼神比之前每一次都要可怕。
为什么没喝酒的邬相庭比喝了酒的他还可怕?
邬相庭一只手摸上霜霜的左脸,从眼角摸到了脖子处,所碰之处的肌肤嫩滑到让人惊叹,霜霜忍不住一抖,想躲开对方的手,可邬相庭却往前迈了一步,一条长腿直接将霜霜的双腿分开。
他把霜霜抵在了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