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慕榕从小任性张狂,但只要娶了她,慕家在朝堂之上当然会帮衬一二。
往远了说,慕太师的学生何其多,在朝有多少文官都是他的门下弟子,墨景熙娶了她简直赚大发了,说是少奋斗二十年也不为过。
慕榕冷冷哼了一声,偏偏墨景熙人在福中不知福,不懂得珍惜原主的一番痴心,那她乐得自请下堂,回家啃老去。
不过朱儿却满脸忧虑的偷偷瞟了她几眼。
“小姐啊...”她欲言又止,不忍心戳破自家小姐的美梦。
慕榕斜睨过去,“有事说事。”
朱儿垂着头,斟酌着往外蹦字,“您...不记得了?当初您缠着皇后,死活要嫁给四王爷,当时...我们家老爷反对,气得不轻,早就...早就...”
哐啷一声,慕榕被现实砸得眼冒金星,她揪着朱儿的领口,急切的问道,“我爹他怎么样了?妳倒是说呀?”
没这么倒楣吧?才刚想好一离婚就要飞奔回去投靠强大的靠山,没想到靠山已经倒了?
可原主的记忆里没有慕太师挂点的消息啊?
一时之间,慕榕有点慌张,
“老爷...老爷他...”朱儿嗫嚅道。
“给我说!”慕榕憋着气怒吼,都什么时候了还结巴,急得她内伤都快加剧了。
朱儿小心肝儿一颤一颤,“他生您的气呀,成亲半年来都不许您回家,您忘了?”
成亲隔天,四王爷带着小姐回门,慕太师称病不见,只让夫人转交了一封信,上面只写了四个字:“好自为之。”
小姐当天回到水月轩,还为此伤心得整整哭了一整晚呢。
听完朱儿说的话,慕榕原本惊慌的表情瞬间呆滞。
她深吸了口气,放下小丫头的衣领,理了理衣襟,顺手拍拍她还没发育完全的胸脯,和颜悦色的说道,“朱儿,以后一句话尽量一次说完,OK?妳家小姐心脏不好,不禁吓。”
慕榕头也不回的往晴雅苑走去,原本淡定自信的心态产生了裂痕,眉心蹙起浅浅的纹路。
这下子可不好办了。
初来乍到,她就被暴打了一顿,还来不及想好何去何从,就凭着一股气索要休书,但自请下堂后她该怎么办?
慕榕有点头疼,如果慕太师坚持见死不救,不肯原谅她的话,那就要另作打算了。
来不及先跟娘亲萧媛通个气儿,是有点失策,不过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无论如何得先离开四王府再说。
继续待下去不只生命安全受到威胁,对她的人格都是莫大的侮辱。
她,慕榕,不管前世今生,都记得外公从小到大对她的教诲,做人就是要活得抬头挺胸。
人不负我,我不负人。
人若欺我,百倍奉还。
人生苦短,活得窝囊憋屈算什么事儿?
想起那对把她宠到骨子里的老夫妻,慕榕又是心中一痛,不知道他们要花多久时间,才能走出失去外孙女的伤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