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本事了,明知道有人在暗中想对付她,一个姑娘家还敢就这么出门,不是让人瞎操心吗?
他豁地站起身,怒气冲冲的撩了袍子就走出大厅,往侧门走去。
那步伐之沉重,石子地都快被跺裂了。
萧媛幽幽的横了慕阳一眼,你完了,这事要难收拾,算你的。
她无奈的起身跟在后头,老头子的拗脾气,放眼全京城也只有她劝得住。
慕家三兄弟好头疼,能不跟上吗?当然要哇!
寂静的黑夜如同泼墨画,明澈的月光洒落,太师府侧门外,一道挺拔的身影巍然不动。
月色在男人如雕塑般的脸上交织出深深浅浅的阴影,深邃的瞳眸散发着难以捉摸的黑色流光。
薄唇微微抿起,冷酷的弧线让人望之生畏,不寒而栗。
墨云霄在思考一件很重要的事。
他是否太让着小姑娘,以至于她完全无视他的感受,为所欲为?
当暗卫来报,姑娘人在城南学堂,他原本是想自己去带慕榕回来,但转念一想,由着她去散散心也无妨。
但一听说她是上了顾旻的马车,还鬼混了整个下午,这件事就上升到另外一种必须仔细探讨的层次。
他的女人,就算生气,甚至朝着他撒野都无妨,但是跟别的男人单独出游,这绝对不能忍。
幸好暗卫够机灵,调查得清清楚楚,姑娘就是去了学堂,身边还跟了个小丫鬟,不算是孤男寡女,自家主子脸色才好看了一丢丢。
不过也就是那么一丢丢。
慕太师踩着为民除害的步伐,气冲冲的走到侧门时,马车也正远远驶进侧门前的小巷。
顾旻想得周全,不敢堂而皇之的让慕榕从正门下车,不然传出去对她的名声不好听。
没想到一撩开车帘子,就看到大部队一字排开,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顾旻忍不住叹了口气。
哎,终究逃不过这个兴师问罪的环节。
他深吸口气,给慕太师行了个礼,先声夺人的道歉,“此事怪学生思虑不周,还请太师责罚。”
希望待会马车里那家伙滚出来时,不要被修理得太惨才好。
慕太师面无表情的颔首,算是回应。他是憋着一肚子气,但可不是针对顾旻。
顾旻这小子也算他从小看到大,什么脾性他很了解。
恐怕顾旻是出于无奈,才会把人拎到学堂去看着,以免惹出更多是非。
说到底,这点他还要感谢顾旻,没放这个疯丫头出去祸国殃民。
慕太师瞪向马车,怒吼道,“没出息的东西!给老子滚出来,还是要老子拿家法请妳下车?”
特么的,还敢做不敢当了,当什么缩头乌龟?
顾旻幽幽的望向慕阳,他完蛋了。
慕阳幽幽的回望,何止完蛋,可以说是死定了。
两人表达的不是同一件事,但慕榕一从马车里滚出来,空气中的肃杀之气顿时上升到最高点。
万众瞩目之下,她用巨星的气势掀开帘子,登场的方式却妥妥是个醉汉,一点形象也没有。
单手撑着车辕就跳下马车,还娇憨的冲着慕太师直笑,“你们都在呀!”
说时迟那时快,她踩着裙摆拌了一下,差点小脸朝下摔个狗吃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