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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要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了,伊莱恩!你到底为什么把我带到这里来……那个怪物,又到底是怎么回事?”
约翰心中已有所想却尚未得到证实,他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同时也十分惧怕。
“…所以说,这是试炼,约翰。我们阿尔弗雷德家族的使命是唤醒万魔,成为魔鬼的奴仆。但我不愿做任何人的奴仆,我要成为王!要成为万魔的王,世界的王!
科勒曼的投降早在我的意料之中,他不想输就需要借助禁忌的力量,所以我偷偷帮了他一把。让他把加美尔放出来,任由她屠杀你的兄弟。这一切都是你成王之路上必不可少的经历,将来的将来你更要踏过万千的尸骸,清除挡在你面前的所有障碍,一人独行,孤自成王。没有人会理解你,更没有人会帮助你,但是没有关系。因为你早就脱离了人类的束缚,成为了更高的存在。
在这条通道的尽头,有一座真正的神像,那是创造万魔的魔神之像。在那里你要向她宣誓忠诚,你要替她复活万魔。否则的话,一切都会白白牺牲,无论是克雷顿、纽特、杰哈尔、鲁维因,还是约翰你自己…甚至是还在外面期盼你回来的伊芙和你们尚未出世的孩子。如果你拒绝了魔神的恩赐,你就只能是个凡人,也只能无力地看着命运之神夺走你的一切!
所以现在……是你做出选择的时候了,魔之子。”
世界崩然塌陷。在约翰眼中倒映而出的那个男人的身影已如蟒蛇一般扭曲而张扬。他最不愿承认的想法得到了证实,伊莱恩的癫狂正在加剧他心中的乱流。他惘然若失,脑海中浮过的是那些死去兄弟的模样,他们的欢笑声,他们一起把酒问天的豪情,他们奋战时的模样,还有他们最后为他而死的毅然决然……
他们对于约翰来说才是真真切切存在的事实啊。不是什么青鸟团头领,不是什么人民解放的英雄,更不是什么天选之子,万魔之王!他想要的…只不过是和他们一起活下去,一起为着这并不美好的世界而奋斗。他为这样的未来设想了美好的一切,而伊莱恩也正是其中的一员,而且是最不可替代的那一个。但现在一切都变了。现在他的未来已经彻底崩坏了,而那毁灭他梦想的人就站在他眼前向他大谈着自己的梦想!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曾经是我最钦佩的人,你是我生命中最为重要的好友。我信任你…无条件的信任你,但你又为什么…要做出这天杀的一切呢?你又到底为什么…能笑得如此开心呢!”
怒火,恨意在茫然之后猛然觉醒。他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究竟该做什么,所以他拔出了别的腰间的长剑。他闭上双眼,脑中浮现而过的是那些死去兄弟的笑脸,明朗而灿烂。
“你曾经是我人生之中最为明亮的光,我把你视作一切。但现在…你什么也不是了……”
锋利的刀刃在下一瞬间刺穿了伊莱恩的胸膛,鲜红的血液从胸口喷薄而出,飞溅在了约翰的脸上,盖住了他的泪水……
但伊莱恩还是在笑着,即使嘴角流出了鲜血却还是在开心地笑着。
“杀了我…这确实很像是你会做的事。但无论如何我们都已经是一体的了,约翰……
这肉身若是死了…那对加美尔的控制就会失效。她很快就会追上来…把你给杀死。然后不受拘束的她会跑到城镇里,来到城镇外,把你熟识的每一个人都屠戮殆尽,你的手下,你的人民还有你的妻子,你的孩子……什么都不会留下,什么都会死去……你会愿意接受吗,这样的结局?咕啊……”
约翰含泪将长剑贯穿了伊莱恩的身体,直到最后他的瞳孔失去了神色,他的笑脸凝固在了前一刻。他死了。不知过了多久才反应过来,约翰将长剑从他的胸口拔了出来,紧紧握在手上。
从远方飘泊而来的白雾再一次蔓延至他的脚下,沉重的脚步声在他的耳边响起,强烈的杀气震慑全身。但他早就已经不在乎这么多了。他举起了手中的剑,毅然决然地向前冲着…就像他那些死去的兄弟一样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