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副使,您先请!”方才回去禀报的管事出来后,当即在那中年人耳畔道。
林副使?
没听说过,像厅中其他人一样,李贤看着那中年人起身往内庭走去。
凡事多讲究先来后到,此人先被请入,李贤也没多大感觉,只是坐在远处,吃着丁府的点心,喝着茶水。
后又有人被请进了厅内,而李贤也喝了三杯茶水,上了两次厕所,吃了丁府两盘点心。但直到比他来得迟的几人也被请进去,李贤才感觉到,这丁谓怕是故意把他晾在这里。
“我怎么得罪了丁谓?还是说寇相公失势,丁谓现在也落井下石了?
世态炎凉,寇相公这步棋走臭了啊!”
李贤面不改色,心里却盘算着,要不要开溜。
来到了丁府,丁谓不愿意见他,总不能巴结着求对方见他。
又默默等待了两刻钟的时间,李贤已经有些坐不住了,他还打算回程的路上,去崔家走一遭,看能不能见到母上给他安排的相亲对象,至于怎么进入崔家,李贤昨夜睡前都想好了。
他起身,正当向旁边负责招待他们的另一个丁府管事,说明辞意时,那专门负责通报的丁府仆从来到了他身边,恭敬道:“李家小郎君,我家大官人有请!”
被仆从引到书房时,李贤第一眼就看到了正看着文册沉思的丁谓。
丁谓年龄四十多一点,人长得是五官端正,风流倜傥。
李贤行礼问好后,丁谓才抬起头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少年,便让之坐在对面的位置上。
他先前已经看了寇准给他的亲笔信,信中多言李贤聪慧,又多顽劣,习性尚需磨砺。可以说对于李贤的优劣性格,掌握得非常全面,对丁谓更是吐槽的一干二净。
尽管寇准已经辞相,可其于朝中的能量还是不容忽视,丁谓亦是对之敬畏有加,于之对人的评价更是深信不疑。且当下两人相交莫逆,还没有发展到几十年后反目成仇,老死不见的地步。
能被寇准用如此矛盾的语言描绘的人,丁谓都是有心观察一下,也就有了之前把李贤往后晾的“测试”。
“性格还算沉稳,没有寇相说的那么沉不住心。”
丁谓见得才子多了,包括他自己都是。
能百忙中接见李贤,完全是寇准书信的作用,尤其信内关于开封水患治理方面,丁谓在担任工部员外郎时,就有整治之心,当时还和寇准说了此时,但后来的宋辽之战,打断了他的计划。
如果能借此机会,把他当时的想法实现,又卖寇准一个人情,不失一个好策略。
随之,丁谓开始用心和李贤谈论起了开封水患治理之事。
李贤早有准备,也顺道将父子三人商量的“三问”提了出来。
不得不承认,丁谓也是个能吏,谈及正事,说的每句话,都有种让人醍醐灌顶的感觉。
“可惜了,此人急功近利,心术不正,为了官位又阿谀奉承,好好的大宋名臣不做,最后活成为后人唾弃的对象!”
收获满满的走出丁府后,李贤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