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道理自是实在的,谁也没必要为了那些所谓的权势与利禄而抛弃本来身份,若非迫不得已又能如何?而这世道并非你所想象的黑白分明,你只觉得错就是错,对便是对,却不知许多事情只是一时行差踏错,亦能万劫不复。而一时的偏见,是最好的杀伤武器。你又岂不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道理,所以不要老是这般将人贬低。”
不等他先开口,便又转了话题:“不知那些糟心事,你可有什么进展?”
林璆鸣见他转了话题,便也不想与他争一时长短,而进行一些无意义的交谈,立马恢复镇定严肃的状态,与方才判若两人,只说:“我在郊外林子里找到一具尸体,虽然面目全非,且全身有多处受损,但根据几番探查,仍旧能够判断那人便是前林侍郎之子。”
元青立马紧张起来,问道:“你是如何判断,前陈侍郎可有知晓?可他是因何死于非命,他杀?根据现有观察,取其性命之人可有武功?致命的伤在何处?”
林璆鸣见他一下子抛出这么多问题,也只是微微皱眉,毕竟这两人讨论工作之余,是能够摒弃前嫌的,他一一作答:“寻来他相熟之人一瞧便知,为了以防万一出现变故,这事少有人知晓。至于他是如何抛尸荒野,暂无定论,但能够肯定为他人所为,而那人应当是个武功高手,他身上其它伤口并无致命的危险,偏偏那颈上一刀是直接毙命,且是精准无疑。仵作也几番查看,确定如此。”
林璆鸣见他面色凝重,似有沉思之意,只开口说道:“你若是不信,待会儿一瞧便知。”元青这才回过神来,想到之前的猜测,便将那日槿柔的言语,事无巨细一一言语,临了便说:“我原先以为是那郑生爱而不得,生出魔怔,又兼心爱之人落得如此下场,便誓要报仇。如今想来倒是另有隐情,他既是一介书生,断然文弱的很。
而又穷酸,自然做不到买凶杀人这一档子事,一旦自己牵扯进去,倘更会不利。自小读圣贤书的,又怎会想到以暴制暴而不懂敲登闻鼓陈述冤情呢。”
忽然又想到一种理由,只眼前明朗道:“也许那书生本身并不是什么文弱的,而那兰嬿是花月楼的一介红牌,钱财自是不会少。”他一时分析,终于到了那处停尸房,将白布掀开,眼前所见顿时触目惊心,全身上下已然开始腐烂,而散发着肉糜的味道。闻之令人生呕,所见更是让人胆寒。
这二人蹙眉,只听仵作又验明正身,分析道,林璆鸣才开口道:“只怕这次的事并未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