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儿虽然热,可时不时一场大雨,倒也没有太热,皇上今年还要去避暑吗?”季听好奇。
季闻笑了一声:“说是避暑,不过是想找个地方歇着而已,只是如今也不知道行宫修缮得如何了,下个月过去会不会赶了些。”
“皇上想知道还不容易,直接派个人去看看不就行了。”季听笑道。
季闻轻笑一声:“朕这不正在询问皇姐么。”
“皇上的意思是?”季听扬眉。
季闻含笑道:“皇姐如今新婚,朕也不舍得你日日天不亮便起来早朝,不如先替朕做些轻松的事,替朕去行宫歇上两日,看如今的行宫是否已经完善。”
申屠川垂下眼眸,遮掩住眼底的凉意。
季听笑盈盈的听季闻说话,片刻后应道:“既然皇上都这么说了,那臣就却之不恭了。”
“是朕该谢谢皇姐帮忙才是。”季闻说着举起手中酒盅。
季听也立刻跟着举了起来,姐弟二人笑着喝了一杯后,又随意的话了话家常,时候差不多了季听和申屠川便告辞了。
季听始终笑着,似乎今日在宫里极为高兴,只是一坐到马车里,脸上的笑便瞬间都没了。
“我同殿下有话要说,褚侍卫可否出去守着?”申屠川淡淡道。
季听扫了他一眼,慵懒的踢了踢脚下的木板,片刻之后底下传来一声响动,她这才缓缓道:“他已经出去了,有什么话就说吧。”
“前世并没有行宫避暑一事。”申屠川目光沉沉的看向她。
季听表情未变:“你想说什么?”
“这一世许多事情都因你我而改变,皇上自然也会做出不同于前世的应对,殿下应当多加小心才是。”申屠川神色微冷。
季听听到他这般说,表情微微顿了一下,片刻之后平静道:“既然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样的应对,那就以不变应万变,他既然想让本宫离开京都,那走就是了。”
申屠川不认同的看向她:“可这样一来便陷入了被动。”
“那你说该如何?”季听若有所思的看着他。
申屠川淡淡道:“称病,留在京都。”
季听轻笑一声,其实如今最好的法子便是他说的,只可惜周老将军已经称病,若她再用同样的招数,恐怕季闻会起疑。
“殿下不愿意?”申屠川蹙眉。
季听扫了他一眼:“若本宫一直留在京都,他又如何敢有动作,还不如去行宫等着。”
申屠川定定的看着她,许久之后才道:“我还是觉得最好称病,但殿下若执意要去,那我要同行。”
“你不说本宫也要带着你,本宫才不给你和皇上单独见面的机会。”季听冷笑一声。
申屠川勾起唇角:“那我回去后收拾一下,殿下要走时叫我一声。”
季听懒散的应了一声,便躺在软榻上歇着了。
两个人回到长公主府后,便各自回了自己的住处,季听以为日子会和先前一样,结果翌日一早,她去厅堂用早膳时,却发现申屠川也在,厅内气氛十分紧绷。
扶云一看到她,立刻叫了一声:“殿下!”
季听安抚的看他一眼,接着蹙眉问申屠川:“你怎么来了?”
“来用早膳。”申屠川看向她。
季听无言一瞬:“厨房没做好给你送去吗?”
“送了,只是我想了一下,侍夫近侍和侍卫都能同殿下一起用膳,我这个驸马似乎也没什么不可以。”申屠川缓缓道,眼底满是坚定。
他昨晚突然想明白了,若是一直在偏院等着,跟前世有什么区别?说不定等到头发都白了,这个小没良心的都不一定能想起他,所以他不能再等了,必须主动起来,才能叫她无法忽视自己。
“可是殿下吩咐过,让驸马爷单独用膳。”牧与之浅笑道。
申屠川眼神微凉:“夫妻之间谈什么吩咐不吩咐的,我同殿下说话,牧先生作为区区一侍夫,还是别插嘴了吧。”
“你怎么跟牧哥哥说话的?!”扶云一拍桌子怒道,褚宴虽然保持沉默,但周身的气息像冻住了一般。
季听看着这乱糟糟的一片,突然有些头疼,一只手随意的点了点申屠川:“你给我出来。”
申屠川立刻乖顺的跟着她出去了,二人一同走到外头,季听皱着眉头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争宠。”申屠川回答。
季听:“……”总觉着这个回答有些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