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跟殿下说好了,我们今日一起出去,”申屠川说完淡淡扫了他一眼,“殿下说了,要你留在府中读书,不必跟着。”
“不可能,殿下去哪都是带着我的。”扶云立刻反驳。
申屠川也不同他争辩,只没什么起伏的说了句:“那你就等着吧,总之我已经告知你了,殿下若是因你不听话而生气,也不关我事。”
扶云见他这么说,心里一时间没底了,再一想殿下这段时间出门时只要带着申屠川,一般就不会再带他的事,心里就更虚了。
正当他忐忑时,寝房里传来了轻微的响动,殿下显然已经醒了。扶云立刻扭头就往外走,等季听出来时,他已经连影子都不见了。
季听一出门,便看到庭院中只有申屠川一个,便下意识的去寻扶云,申屠川走近一步挡住她的视线,不紧不慢道:“扶云方才来过,一听说我们一起,便扭头走了。”
“走了?”季听有些惊讶,“他竟不主动跟着。”
“或许是不想跟我同坐才会如此吧。”申屠川面不改色。
季听扫了他一眼:“你是不是招惹他了?”
“他不喜欢我,恐怕我连活着都是对他冒犯,这种关系还谈什么招惹不招惹。”申屠川淡淡道。
季听闻言倒也没再说什么,只是横了他一眼后才上马车,申屠川也跟着上去了:“李府更近些,不如先将殿下送过去,我再去风月楼如何?”
季听应了一声,便闭上眼睛假寐了。
申屠川安静的在旁边陪着,一直到了李府才提醒她:“殿下,李府到了。”
季听睁开眼睛,整理了一下裙摆后便要下去,申屠川先她一步下了马车,伸出手将她搀了下去。
李壮夫妇早已经在大门口等着了,见到二人后忙迎了上来,行过礼后李壮看向申屠川:“哟,驸马爷今日怎么也有空来了?”
李夫人见他说话轻慢,立刻偷偷掐了他一下,这才含笑道:“这位便是驸马爷啊,先前一直没机会见,如今见了果然是一表人才,妾身可算是知道殿下为何一直念念不忘了。”
“李夫人谬赞。”申屠川缓缓道。
李壮看申屠川还是不怎么顺眼,但碍于最能治住他的两个女人都在,他还是识相的收敛了些:“都别在门口站着了,先进去吧。”
季听闻言立刻看向申屠川,申屠川识趣的拒绝了:“我还有事,就不留下了。”
“嗯,快走吧。”季听立刻道。
申屠川深深看了她一眼,季听十分淡定的别开视线。
李夫人略为遗憾:“那妾身便不多留了,驸马爷改日有空再来作客。”
申屠川应了一声,又寒暄几句后才离开。等他走了,季听才同李壮夫妇一起进院中。
因为晚上还要应付宫里来人,季听只是浅酌几杯,待了没多会儿便想走了,本想着叫人去催申屠川,结果还未找人,他便已经来接了,手里还拿着一包热腾腾的炒栗子。
“驸马爷对殿下可真上心,一看就不像传言中那般冷清。”李夫人在季听耳边悄悄道。
季听失笑:“人心隔肚皮,夫人不能光看表面,万一他是装的呢?”
“他若是能装一辈子,那也是他的本事,殿下何必想这么多,只消享受就是了,”李夫人说着扫了旁边的李壮一眼,又压低了声音,“女人心思最是敏锐,他若是哪天不好了,殿下定能一眼就看出来,到时候直接踹了就是。”
季听没想到这番话竟是温婉的李夫人能说出的,不由得笑了起来,笑声立刻引来李壮和申屠川的注意。
她咳了一声敷衍过去,便跟申屠川一同上了马车。
“殿下方才跟李夫人说什么了?”申屠川问。
季听随口道:“没什么,申屠山给你写信了?”
“要叫爹。”申屠川无奈的看她一眼,但也没有逼她,而是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打开之后是一封未拆开的书信,以及一个玉镯子。
“怎么还有个镯子?”季听扬眉,觉着有些眼熟。
申屠川唇角微勾:“听送信的人说,这是娘让我交给你的,是申屠家给儿媳的传家宝,你收着吧。”
说罢,便将镯子套在了她手上。
玉镯子色泽通透,一看便知价值不菲,季听盯着看了片刻,突然想起这是前世申屠夫人戴了一辈子的东西。
……就这么给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