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听顿了一下:“什么?”
“你身上总有一股旁人没有的香味,当你靠近时,我虽然不能看到你,却能闻到你身上的味道,”申屠川看着已经呆愣的季听,眼角微微泛红,“我就知道,你当时是在的。”
季听怔怔的看着他,许久之后艰难的问:“你该不是想说,那一切都是真的……”
“我将你的尸体偷偷带回丞相府时,是不是吓到你了?”申屠川问。
季听顿时震惊的睁大眼睛,半晌低喃一句:“竟然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申屠川扬起唇角,“这下是不是能证明,我先前说过有关前世的话,其实都是真的了?”
“……我本就没打算再怀疑你的。”季听此刻心情十分复杂,怎么也没想到前世今生竟还有这份渊源。
申屠川抚上她的脸:“待你病好了,我们便好好过日子。”
季听定定的看着他,半晌突然道:“其实,我两辈子都只有你一个男人。”
申屠川的手一停,平静的看向她。
季听咽了下口水,突然生出一分羞涩:“就……风月楼那次之后,你问我床单的事,我说是月信,其实不是的……”
她声音越来越小,一双眼睛像是不敢看他一般,不住的瞄着其他地方。
申屠川定定的看了她许久,才缓缓道:“你有多少男人,对我来说并没有那么重要,只要我是最后一个就行。”
“真的?”季听扬眉。
申屠川将她抱进怀中:“那日我还什么都不会,只凭着一股蛮劲,听儿受苦了。”
“……倒也没有多受苦,都过去了,还是别说了吧。”季听讪讪道。
申屠川勾起唇角,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半晌突然道:“既然殿下和牧与之是清白的,不如和他解除关系如何?”
“不成,他平日做生意,还得全靠这个身份才能事事方便,哪能轻易解除,”季听斜了他一眼,“你不是说只要你是最后一个就成么,怎么又反悔了?”
“没有反悔,只是不大信任殿下的人品,万一哪日突然对他感兴趣了,他又是侍夫的身份,岂不是水到渠成?”即便知道她和牧与之是清白的,但申屠川还是忍不住小人之心。
季听笑了:“你未免也太不信我。”
“谁让殿下国色天香,若是生得丑一些,我或许就没那么担心了。”申屠川将她抱住。
季听扬起唇角:“你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
“都是殿下教的好。”申屠川又回了一句。
两个人你来我往,声音渐渐低了下来。不知过了多久,申屠川突然开口:“若是你有事,我不会独活。”
“我知道,”季听闭上眼睛,“否则也不会挑这个时候告诉你,我只有你一个男人的事。”
“可是如今好不容易重来一世,我还是想活着。”申屠川握住了她的手。
季听沉默片刻:“嗯,知道了。”
“什么?”
“我会努力活下去的。”季听轻叹一声。
申屠川将她抱紧:“希望殿下能说到做到。”
季听精神不振,很快在他怀中沉沉睡去。
翌日一早,扶云便端了药进来了,看到她后眼眶通红:“殿下快些吃药,早吃早好,咱们赶紧回京。”
“嗯,放那吧,我先吃点东西。”季听含笑道。
扶云蹙眉:“还是趁热喝吧。”
“空腹喝药对身子不好,你想害死我啊?”季听横了他一眼。
扶云闻言只好随她去了,季听慢条斯理的吃完饭,端起药碗时看向扶云:“咱们有蜜饯吗?”
“有的,我这就去给殿下拿。”扶云忙应了一声,立刻转身跑了。
他一离开,季听便将药倒进了旁边的花瓶里,再一抬头对上了申屠川的眼睛,她顿了一下,狡黠的朝他眨了一下眼睛。
申屠川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终究没有制止。
喝一口青枝水都能严重过敏的人,又怎么能喝加了大量青枝熬煮的药,这一点他先前便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