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莺的脸上骤然变色,急急问道:"你做什么了?"
"刚才有两个人说不让我们进去,我觉得会碍事,所以就把他们都杀啦!"江一弦将花递上去,说到这事的时候还有点不开心地嘟着嘴,"本来还有更多的,但他们害得我都洒了!真是的。"
她满心都是自然而然的平静,然而夜莺看她走过来,却是触电般地向后退了一步。江一弦察觉到她的躲避,小脸上的神情顿时就化作了不解:"妈妈?你怎么了?"
"你..."夜莺说出这个字后却不知该说什么后话,直愣愣地僵在那里。倒是站在旁边的母上听了,一双眉眼几乎笑成了弯月,上前宠溺地拍拍江一弦的头:"好孩子,做的真棒!这么一会就把碍事的人给清除掉了,可比阿姨手下的那帮废物高效率多了。"
"效率?"夜莺察觉到了这个词所隐含的意味,忽地转向母上,"行动这就已经开始了?"
"诶,小夜莺你这反应可就太慢了吧,要和女儿好好学习学习哦。"母上向边境线扬了扬下巴,"这里可是边境,每个方位都驻扎着以营为记的兵力,想要无声无息地收拾掉他们可不容易。"
夜莺衣摆下的手指像受冻了似的颤抖起来。
"所以说么,废物还是废物,约好的时间给我推了这么多遍,害的我们还要提前来这里,也就只好让小弦先玩玩了。"母上笑着看向她,"不过现在春游结束,你们两个可就要打起精神好好应对里面的那些东西了哦。"
这样的任务却没有出动现成的两个顶尖杀手,而是选择让手下人先行探路吗...
果然,她绝不会在这种事上,轻易地使用"安年"。
夜莺眯起了眼。
"嗯!"江一弦并没有察觉到妈妈的异样,只是冲母上使劲点点头,但随即又有点不舍似的看了看手里的花,"但是这些花还没给小鸟安家呢..."
"没关系,先给阿姨,阿姨会去帮你把它送给小鸟的。"母上从她手里接过花束,直视着她的眼睛,"小弦待会要好好表现,给妈妈做一个表率作用,知道么?"
江一弦马上就进入了状态:"给妈妈做表率...我会的!"
"真乖,果然阿姨还是最喜欢小弦了。"母上摸着她的脑袋站起身来,向旁边一言不发的夜莺投以意味深长的一瞥,"小弦都能做到了,当妈妈的也要做好'夜莺';呀。"
她说到这里语调突然低了下来:"毕竟,好孩子都要遵守诺言啊。"
夜莺低着头,额前的刘海挡住了脸,看不清她的表情,只是默默地跟在热情高涨的两人身后上了车,缓缓向那金属石碑行驶而去。
江一弦还在兴奋地和母上交流着这一路的见闻,母上点着头耐心地一一回应,车内满是温馨欢快的气氛——如果无视掉颔首不语的夜莺和窗外渐渐出现的建筑的话。
越是走近,人烟的气息就越重。之所以说是人烟不是人息,是因为离那金属碑百米开外便能看到驻扎在旁边的简易板房和看上去是训练场的平台,旁边的炉火甚至还没有熄灭,可其中的饭香已经尽皆被血腥味掩盖。
身着迷彩服的人影倒了满地,目光可及处尽是四处弥漫的鲜血,这些从部队里优中选优,吃苦耐劳奋战在抗击原兽第一线的战士在这次突袭中居然没有丝毫还手之力。亮着红瞳的人形兴奋地纠结成群撕扯着这些人的身体,五马分尸后分而食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