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太祖努尔哈赤,在明朝万历四十四年,建立后金。明崇祯九年,皇太极改国号为清。
崇祯十七年,崇祯帝朱由检,自缢于煤山,明朝灭亡。清康熙二十二年,清军攻入台湾,全国统一。”
“由于小赛无法连接到网络,关于清代的详情,主人可以查阅《二十六史》修订版。”
琉璃之上,画面再转,《二十六史》徐徐展开。
呆板女声最后的言语,朱厚熜三人没有再听。
一声“崇祯帝朱由检自缢于煤山,明朝灭亡”,犹胜惊雷,在诸人耳畔炸开。
许久,黄锦、骆安二人,此刻真真是体会到了,什么是通体发寒,如坠冰窟。
当即齐齐推金山倒玉柱,拜服于朱厚熜身前,以头抢地不止。
“明朝灭亡。。明朝灭亡。。”
无暇理会雌伏于地的二人,朱厚熜只觉眼前一阵发黑,踉跄跌坐软塌之上。
一时间,偌大的中正斋,陷入了沉凝之中。
。。。。。
中正斋外,凉亭之中。
黄锦、骆安二人,对坐于石案之旁,相对无言。
此时正值三月,王府内百草丰茂、绿树成荫,又时有清风送爽,也算的上是清凉。
可凉亭之中二人,却是汗出如浆!
黄锦从怀中掏出锦帕,拭去额头汗渍,拽着锦帕的手,剧烈颤抖着。
又因攥得太过用力,以至于整个手背青筋毕露。
沉默了约莫半个时辰,黄锦剧烈颤抖的手臂,舒缓下来。扫了一眼骆安,压着嗓子,沉声问道。
“时泰兄,那便是得自王莽洞之物吧。”
声音有些发颤,沉吟片刻,黄锦又道:“本以为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却不料竟是。。。竟是泼天祸事,哎。”
石案另一侧
骆安腰杆挺的笔直,以至于身形略显僵硬。
虎目之中,满布阴霾。
双掌置于石案之上,不停摩挲揉搓,凝眉不语。
很显然,这位王府仪卫司的仪卫副,内心很不平静。
黄锦瞧在眼里,心中不禁嗤笑,继而又自嘲起来。
他一个自幼去势之人,更是早早便被发配到了安陆兴王府,可谓是落魄。
他自问也非泰山压顶而心不惊的人物,故而在听得“明朝灭亡”时,不免在心里生出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
黄锦甚至不敢想,倘若这句“明朝灭亡”,但有只言片语流传于外,不知会有多少人,人头落地。
最起码,少不了他黄锦的!
一念及此,阴翳的眸子里,戾气乍起,话音便也不免带了几分森寒。
“时泰兄,杂家算过了,那日除了留守洞口、看顾马屁细软的四人,抛开陆炳、蒋山蒋寿三人,你仪卫司有二十七人在场。”
话音一顿,黄锦压低嗓子,寒声道:“有一个算一个,见了血,方才稳妥些。”
一语落,黄锦阴翳的眸子,湛湛然如利刃,直直逼视骆安。
良久,见骆安仍旧沉凝不语,黄锦暗暗跺脚,语气重了几分。
“时泰兄。。骆安!你需知,此事但有风言风语流出,顷刻便是泼了天的大祸。”
随着黄锦的言语,骆安身躯佝偻下来。
呼吸逐渐便的粗重,继而也跟着寒声笑了起来。
“黄公公身为世子伴读,倒是有颗赤胆忠心,这很好。可此事,区区你我二人,兜不住!“
不等黄锦开口,骆安颤声又道:“便是王爷千岁,也兜不住!遑论仪卫司,也非我骆安能只手遮天。你当朱辰、王佐和陆典杖是泥胎木塑?”
言及此,骆安深深望了一眼黄锦,嘶哑的声音,愈发低沉。
“此间乱了方寸,尚情有可原。可黄公公,你也需晓得,袁长史远没有老眼昏花,你黄公公上头,还有奉承正张佐张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