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响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向紫瑞狐犹,“那杯茶,你放了火麒麟的粉末”虽是疑问,然罗响心中早已有了答案。
“嗯。我加了点料。玄黄矿带回来的特产,师弟死了这么久,做师兄的,总要送上一份祭品吧。”紫瑞狐犹说完,懒洋洋地站起来,也不看罗响面上变了几变的复杂神色,转身往另一边的楼梯走去,只留下一句轻飘飘的话来:“罗响,记得自己的承诺。”
不知为何,罗响看着那紫瑞狐犹那看似潇洒实则无比孤寂的背影,忽然鼻子有些酸楚起来,紧紧握在手里,那半满的一杯茶此刻也不知该不该放下。
紫瑞狐犹,他永远也看不透!罗响看着杯中倒影:他的易容惟妙惟肖,皱纹满布,半边秃子,丑态百出而又万般滑稽!唯有一双已然改变了轮廓的双眼去阴谋诡计,变得清澄明亮起来。
他看穿茶水里的倒影咧开嘴,自嘲一笑,而茶杯里的倒影也一眼看穿了他!罗响忽然想起小时候,经常随手将身边的东西丢向紫瑞狐犹,有时是一本书,有时是一个苹果,更有次他把不知从哪摸来的鸳鸯肚兜丢了过去:“师兄,接着!”
每一次胡闹,打断他练功,紫瑞狐犹都不曾发怒,就好像一块会说话的冰雕,永远只知道完成师傅的任务!如果他没有闯进禁地,如果他没有废了我的武功,现在他们应该还是和以前一样吧
罗响仰起头,将杯里的茶水一干而尽!再也回不去了!
他最后看了紫瑞狐犹的背影一眼,蓦然转身,朝着与那人相反的方向走去
而昭光台一层,华炎的各个朝臣官眷也都陆续走了出去,要赶在太阳落山,宫门关闭前离开阳明皇宫。
走出皇宫的路上,洛老与韩鼎天等长辈走在前面,谈笑风生,而跟在后面的几个小辈不断说笑着:一如往常,洛熙泽跟在韩月昙旁边,洛晓晓则缠着韩于天。
洛晓晓对韩于天的心意,大家有目共睹,也都习惯了她这副模样。再者,洛父已是几次劝说,仍无法阻拦洛晓晓那颗飞去韩于天身边的春心!便由着她去了!
“大哥,你都不知道,别看晓晓现在欢天喜地的模样,刚才,她可是为你哭了几次鼻子呢!”韩鸣舞笑着戳穿洛晓晓的伪装,“你看,她眼睛是不是还红着?”
“哪有?”洛晓晓闻言紧张起来,不敢对上韩于天看过来的视线,生怕他瞧见她哭花的妆容,只道:“于天哥哥,你别信鸣舞姐姐的话,她胡说的。”
“哪是我胡说?”韩鸣舞眼波流转,落到韩笑身上,促狭一笑:“刚才笑弟可一直站在晓晓旁边,大哥若不信就问笑弟吧!”
“啊?”只见韩笑若有所思,走在洛晓晓后面,突然被韩鸣舞点名,数道视线突然汇聚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