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响走后,李娘子为韩鸣舞端上一碗热腾腾的粥:“鸣舞昨晚你都没吃什么东西,这是嬷嬷亲自煮的粥,不如吃点再睡吧?”
没想到韩鸣舞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坐起来接过玉碗:“好。”
原来刚才韩鸣舞竟是装睡,故意在给罗响下脸子。
李娘子有些担忧道:“公主这样就不怕惹恼了罗响吗?您初入驹风王宫便遇上这种事情,已经不是树大招风的问题了。如今为何还要拒罗响大人于千里之外?多一个朋友就多一份力量啊。”
韩鸣舞慢吞吞地喝着粥:“嬷嬷,你射箭都会一下子把弦拉至最大吗?”
突遇此问,李娘子一愣:“不会。如果经常这样,那弓身极易折断。”
“不错。男人就像是一柄弓,弦拉的越紧,不仅会伤了弓,也伤了自己的手;弦若不动,则无法射中自己想要的猎物!”
“所以”李娘子细细品味着韩鸣舞的话,只觉得她一夜之间又成长了许多!
“拉到刚好的力度是最好的。”韩鸣舞放下空空如也的碗:“洛水仙如此嚣张逼迫,不过是仗着自己在驹风根基深厚,我远不如她罢了。可她跋扈惯了,一点也不知道张弛有度的道理。如今我这头微微施压,不过是在加速罗响与封子霄反扑的速度罢了。”
“他们要是不想后宫着火,烧至己身,势必会想尽办法打压洛水仙。本宫可是堂堂的华炎明珠公主,就算还没成为驹风的王后,本宫也绝不允许有一人踩在我的头上!”
看着韩鸣舞眼中毫不掩饰的高傲与得意,李娘子心上一震,犹豫道:“难道鸣舞你是故意吃下那盘糕点,故意中媚药?”
“是,也不是。”韩鸣舞痛快地承认了:“起先我并不知晓她是如何给我下了药,我只是想赌一把,既然嬷嬷说糕点里没有下毒,我便打算装病,以此让封子霄来看我,并且赖到洛水仙的头上。”
“只是我没想到洛水仙早有预谋,竟想出这么下三滥的招数!”韩鸣舞愤愤道:“想来在她触摸我嘴唇时,便偷偷将媚药抹了上去。她倒是聪明,没留下一点证据。我们要是真拿那碟子糕点赖她,恐怕她还要治我个造谣生事的罪名。”
“既然如此,我倒不如将计就计,此事按住不发,让封子霄与罗响去处理吧!”
“好一个声东击西!此恶妇的心真毒!”李娘子气得抓起糕点就往门外扔去。正因他们当时的注意力都被洛水仙送来的东西所吸引,李娘子他们这才没有发现,让洛水仙得了手!亏得她没有下毒药!
“公主,请治奴婢失职之罪!”李娘子扑通跪下:“老奴一而再再而三地愧对长公主!请公主重重的惩罚我吧!您罚我吧”
“嬷嬷!”李娘子不断磕头,自我惩罚式的又重又狠,韩鸣舞急忙将她拉起来:“您知道我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罚您的!这两天我也看明白了,在这座驹风的王宫里,我们根本没有退路,若是不相互依靠,便是死路一条!我罚了您又对我有什么好处呢?再说了,这件事也不能怪你,那洛水仙分明早计划好了一切,就等着看你我掉进这个陷阱。”
李娘子抬起满是鲜血的额头,泪眼婆娑道:“都是老奴没用,让公主受委屈了!”
“不委屈,只要能将整个驹风后宫掌握在手里,一切的忍耐都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