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月昙开始细细打量起男子,却见他走到离韩月昙两丈远的地方才停下:“属下苏琅,恭迎少主回归!”
苏琅下跪的动作是如此的自然,行云流水不带一丝犹豫,神情严肃而郑重,好似发自内心的臣服!
韩月昙微微一愣,这时候的苏琅给她的感觉又起了变化,好似刚才走过来的人是另一个人一般!
“苏琅!你装什么装?楚光流都告诉我了,你现在可是玄天宗的新圣主呢!摆出这番恭敬的模样,难不成你想欺骗少主,以此获得她的信任?”泠雪花这般说,一方面是指责苏琅的行为,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提醒韩月昙,千万不要相信眼前的男人,无论等会儿他会说出怎样的借口!
苏琅脸色一沉,直言道:“泠圣女,你误解了。在我心里,少主才是玄天宗真正的主人,苏琅并无取代之意,更不会欺瞒少主。”转而又对韩月昙轻轻说道:“少主,此处往西便是玄天宗的总舵,请您容苏琅随行护送,我会为您慢慢解释这一切······”
“不行!谁知道你按的什么心!”泠雪花断然替韩月昙拒绝,“同为地火院的一员,我现在还不想动手,赶紧带着你的人滚。”
这时,苏琅的目光落到不远处的灵柩上,好奇地问道:“躺在里面的,是谁?”
“是我娘。”韩月昙平静地看着他,闻言苏琅目露震惊,哑然再次问道:“少主,你说棺材里的······是莎曼尼?”
莎曼尼也好,赵灵溪也罢。对韩月昙来说,她只是她的母亲,一个为了保护自己女儿,甘愿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密室,苦苦煎熬了十四个春秋的伟大母亲!
看韩月昙满面挥之不去的悲伤,苏琅再次跪了下来,只是这一次他跪的是赵灵溪的灵柩,沉声道:“莎曼尼殿下······”
“你终于回来了!”
愧疚与悲痛爬上了苏琅的面孔,他泣不成声,细长的眼睛在泪水的冲刷下变得又红又肿,沉痛之下,苏琅再也说不出一句话,只有如大雨倾盆一般的痛哭流涕!
受到他的感染,泠雪花冷硬的面庞也柔软了轮廓,红了眼眶,忍不住问道:“苏琅,过去圣主待你如亲子,你既如此敬爱她,为何又要夺了她的位置?”
闻言,苏琅渐渐收起了哭声,情绪稍缓,只对着赵灵溪的棺柩答道:“圣主,别人不理解我,可你一定明白,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玄天宗好,对不对?”
“哼。”见他还不肯承认自己的“狼子野心”,泠雪花气得便要上前揍他,躲在周围的暗兵这时候也都纷纷跳出来,护在苏琅身边。
“就凭你们,也拦得住我?”泠雪花看着面前的地火院精英,每三年地火院都会培养出一批精英高手,用以刺探外面的情报,或护卫玄天宗。而她便是一群人中的佼佼者,唯有如此她才能从一百人中脱颖而出,成为守护圣主的圣女使!
气氛变得紧张起来,苏琅带来的人正是今年刚出师的新人,他们年轻的面庞写满了稚嫩与警惕,却坚定不移地守护在“圣主”苏琅的身边!
见此泠雪花更为生气,十指银铃微动,发出冷冽的清声,俨然是动了杀机!
“师傅。”韩月昙忽然拉住了她的手,摇了摇头道:“不要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