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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知道啦！就是陛下叫我来救你的······”金小艾有些心虚地瞥开眼，蓝齐看了便知她是在撒谎，苦笑道：“小艾，难为你了。”
“难为什么？你可是华炎未来的丞相啊！再说啦，我们不是朋友么？朋友有难，我怎么可能见死不救？”金小艾加快了脚程，此刻她只想快些赶到南城门，也就没有注意到蓝齐脸色的变化。
“呵······见死不救。”蓝齐轻轻念着，脸色一变再变，面上血色全无，苍白透明得就像一个命不久矣的人。
金小艾发现他的脚程慢了下来，回头一看，才晓得自己说漏了嘴，连忙道：“蓝齐，你别乱想，陛下真的很看重你，义德师也不能没有你······”
蓝齐不以为然，只是看着金小艾平静道：“小艾，若非我有大难，你也不至于这般冒险。我······当你是知己。别骗我，好吗？”
知道自己再也瞒不住，金小艾难过的眼泪“唰”地流下来，哽咽道：“我······偷听了陛下和庞将军的密谈。他说······他说······”
蓝齐轻轻为她拭去眼泪，安慰道：“告诉我吧，我不想死得不明不白。”
金小艾狠狠咬着嘴唇，犹豫再三，痛苦地说道：“国难当头，或可不救。”
国难当头，或可不救！轻飘飘的八个字落入蓝齐耳中，却如同一座大山突然倾倒，轰然崩塌，压在他的心头，重得令他连喘息都变得那么艰难！
蓝齐虽然强自镇定，可金小艾深知他大受打击，心中一定比她还要难受痛苦一剜倍，连忙道：“蓝齐，你不会死的。陛下这么说，也是逼不得已，你知道，内战刚止，我们和璃冰实力悬殊······”
看着意中人哭花的小脸，蓝齐黯然的眼渐渐恢复一抹明亮，他道：“不用解释，我······明白的。”
“真的吗？”金小艾有些不相信蓝齐竟然如此轻易就接受了事实。
“嗯，换作是我，也许也会做同样的决定。”蓝齐郑重地点了点头，月光投在他苍白无色的脸上，温润如玉，是他这一世深邃入骨的柔情：“快走吧，我可不想白费你的苦心。”
金小艾这才破涕为笑，继续赶去南边的城门，却不知蓝齐的微笑在她移开目光的一瞬间，随风消散，遁入黑色的阴影中······
等两人终于赶到接应的地点，负责将污物馊水运出城外的华炎百姓早已做好了一切准备······
“咕噜咕噜······”两辆运送污物的木车缓缓推向北郡城南门，推车之人都是熟悉的面孔，南城门的守将见了，无不嫌恶地让开道来，甚至不做任何检查！
“吱呀”一声，听到外边城门缓缓打开的声音，藏在木桶内的金小艾情不自禁露出了微笑，另一个木桶内的蓝齐却忽然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