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根本没有作用。
长央连呼出一口气都能立刻凝成霜,她踱步走了会,得找些事做,试图忘记寒冷。
她目光扫过周围,最后停在了一处。
那里面有张石桌。
她走近才发现是被人用刀剑削出来,桌脚有些高低不平。
长央直接将石桌搬了出来,拿出无鞘剑开始将歪斜桌脚磨平。
既然灵力被封,这一个月,她想用这张桌子练字。
“如果我能写出暖字,这里会不会变热”长央在灵台内问昌化。
昌化噗嗤噗嗤笑出声“你怎么不直接写热字”
“小辈,笔修没你以为的那么简单。真正的笔修需要一支好笔、特制墨水、绝佳悟性,三者合一才能写出想要的东西。”昌化道,“有点像符修,不过我们笔修才是祖宗。”
她补充道“除非你成神,这世间所有皆你掌控,才能御万物,随笔挥就。”
“之前你能成功,很大一部分是因为那几个字确实应了你本人,皆为破攻之势。”昌化道,“你还是先把我教你的笔修心法踏
踏实实打好基础吧。”
“归远,戒堂禁闭一个月内,有事可与我们传讯。”天权峰主将傅照危带到禁闭山洞内,转头说完便见到蹲在左边寒阵中用剑切石桌的长央。
她没有灵力,握着无鞘剑和握着菜刀没区别,单纯靠着剑刃一点点磨着戒崖下坚固的石桌。
但无鞘剑确实够锋利。
长央听见声音时,正好切断不平的桌脚,她回身抬头,便见到天权峰主身后的傅照危,不由怔了怔。
傅照危对天权峰主颔首,主动踏进右边阵法当中。
白色阵光亮起,戒崖左右阵法现出,互相靠着,却不交融。
天权峰主眼底闪过一丝诧异,心道也是巧了,一个寒阵,一个炽阵。
里面本身无危险,设立的阵法只针对进入的修士心法或恐惧之物,他将归远送至后,便也结束了任务,挥袖转身骤然消失。
整个禁闭洞内只剩下两人。
严格意义上,长央犯的不是第十三条戒律,她在蚁穴内未动手,错过时机,便不符合逼不得已反杀的条件。
若星界一直在观测界崖内的情况,她接受的就不是这条惩戒,只有一个可能,是傅照危告知了戒堂。
他说她犯了第十三条戒律。
但长央不知道傅照危为什么也进来了。
她收回视线,将石桌翻过来,从储物袋中拿出笔墨纸砚,摆在桌上。
虽灵力无法运转,但好在能用灵识取收纳之物。
傅照危踏进阵法中,迎面便察觉到周围被炙热包裹,这是在针对他心法。
左右两阵泾渭分明,一寒一炽。
傅照危并不惧炽阵,只从储物戒中取出一张案桌,放在阵中,又取了蒲团放下,他抬袖便沉静坐在案桌前看书。
左边长央正要提笔练字,听见案桌嗑地声,余光随意扫去,忽地一顿,彻底转头看去,视线不受控制,紧盯傅照危左指上的金丝白玉戒。
那枚戒指
她记得清楚,在第一个预知梦中,自己手上便戴着这枚戒指。
无论是几次见面,还是后来的梦境中,傅照危皆着宽袖,他一垂手,袖口便遮住大半指骨,导致她从未看清他左手。
即便在界崖,他也未将星袍袖口束起,当时长央只想解决假王仪,也忘了观察他指间戴了什么她熟悉的东西。
直到现在傅照危随意抬手握书卷,袖口滑落,露出修长腕骨,长央这才看清楚那是什么。
整体用金丝绞成戒指,中间镶嵌一颗椭圆白玉珠,内里莹润带着光晕,金丝纹外形略有些华贵繁复,但戴在青年指上,又被压去艳色,显得恰好。
为何会戴在她手中
长央不得不回忆起预知梦中两人的举止。
莫名暧昧横生。
是喜恶逆转后他送的
“她”是不是不知道梦飞花带来的副作用
长央脸色微沉,梦中的她不光要付出心头血,承担修为倒退的后果,还要受一个厌恶自己的人蒙骗
从左边女修视线投来时,傅照危便已察觉,他未放在心上,却不料她迟迟未移开目光。
傅照危将书拢了,侧眸看去,顺着她视线落在自己指戒上,片刻后,想起对方只有腰间一个低阶储物袋。
储物戒和储物袋的差别很大,无论是价格还是空间上,且储物戒要更为便捷。
但一般能进入上五层的修士,修为宗门都属于中上,他们基本都戴着戒指。
像她这种还挂着最低阶储物袋的修士少之又少。
傅照危想起对方在界崖毫不犹豫挑开储物戒的举动,并不十分在意。
两人到底不熟,他先一步移开目光,继续翻过书页。
这时,长央腰间的玉牌突然亮了,她收回视线,低头看去,发现是平青云传来的讯息。
长央,那三个人全找出来了。天三阵法师柴英光、天四体修路齐,以及天三剑修江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