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初吐了吐舌头,“我哪有,你总是扯旧帐。”
骆初小的时候,因为棋艺不佳,却又总是赖着骆清河每日都要下一局,因此两人慢慢形成了一种规矩与默契,骆清河白子,骆初黑子,黑子先行,白子让三子。
骆清河从前有意放水,即便是让骆初输,也从不打击她的自信,而如今,倒是不需要了,因为他发现,骆初的棋艺,早已与自己不相上下,倒是可以尽情了,难免有些心情畅快。
一局下来,胜负已分,骆清河赢了骆初半目,两人倒是都尽兴了。
天,也黑下来了。
言宣在外候着,骆初从洗手间出来,在走廊时,遇上言宣,他手里端着餐盘,有茶水还有小点心,还有药瓶子。
骆初知道,他这是要去书房送药,不过骆清河估计又是不打算吃,这是她变小时的发现,骆清河经常是只要不发病就不吃药,言宣根本奈何不了他。
言宣笑着说:“骆小姐,天色已晚,今晚还是留下吧。”
说着,他还看向了窗外,骆初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倒也确实是天黑了。
骆初伸手接过餐盘,“也好。”
回到书房的时候,站在门口,骆初瞥见,书房里的窗户微微打开着,寒风凛冽,吹了进来,在皎洁的月光下,骆清河整个人都似透明一般,没有多少的生息...
他就那样看着棋局,面色有些苍白,却没有多余的表情,让人看不清,他是喜还是乐。
这么些年,他都是这样过来的吗?
即便是早有猜测的骆初,这会还是被这一幕扯得心头一痛。
她端着餐盘走进去放下,顺手把窗户和上,开了灯,“总归是十二月了,冷了,这窗户晚上还是合上好。”
骆清河一怔,他还以为,骆初走了...这会见她又回来了,面色有所缓和,扯了扯唇角,温浅的笑意太过刺眼。
“你怕冷,我关上便是。”
骆初手一僵,“你明明知道我说的是让你不要吹风的意思,你总是扯话。”
每回都是如此,从不把自己的身子当回事。
骆清河从桌上拿起那只遥控笔,却被骆初抬手抢了去,他不明所以看着面前的女孩,莫不是要因为这事同自己发脾气不成?
骆初却是倒了杯水,再拧开药瓶倒了两颗药在手心里,递给了他,“吃药。”
骆清河面色淡如水,却跟小孩子闹脾气似的,“不吃。”
骆初:“...”
五秒后,骆初盛着两粒药丸的掌心往骆清河嘴边送,同时把那杯温水靠近了一些,“你若是不吃,我这会便走了。”
骆清风眼底闪过一抹意欲不明,最终还是张了唇,就这骆初的掌心,含下其中一颗药丸,刚要吞下去,就听见骆初警告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水。”
骆清河:“...”
这才抬手接过那杯温水,乖乖喝了两口服下药。
骆初又把剩下的那颗药往他面前凑了凑,“还有。”
见骆清河垂眸,往自己掌心靠近,她感觉手心又是一片灼烫...表面平静,却是在努力克制自己心头的小鹿乱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