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范克有些不情愿的走进了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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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查理斯和加文再次碰面时,已经是黄昏时分了。他们此时在更衣室,诉说着上午的那一名肥胖的脑出血的患者。她的手术很顺利,不出意外的话,她三天以后便可以清醒。就在他们聊了一大堆关于患者以及工作方面的事情时,加文突然调转了话题,“理查德教授把你叫到办公室,和你说了一些什么事?”
“他说...他想要让我接他的班。”查理斯本想保密的,可是站在他面前的是他最好的朋友。
“恭喜你啊!到了那时,你会提拔我做你的副主任医师吧?”加文打趣道。
“这种事谁也说不好呢,教授说如果他看到一名比我更好的医生,就会改变主意的。”
“理查德教授可是出了名的刀子嘴豆腐心,他既然这样说了,那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对了,今晚要不要陪我去喝一杯?”
“不了,我要回家陪我的母亲。”查理斯说罢,穿上了外套,匆忙的和加文道了别,便离开了。
查理斯驾驶着牧马人越野车来到了一号公路,今天的夕阳不错,即便从车窗外眺望到荷摩莎海滩的一角,都美丽的不切实际。可是查理斯并没有心情去观赏夕阳了,他匆忙赶回了家,推开了门。只见房间里面空空的,而厨房也没有了母亲忙碌的身影,餐桌上空空的,只留着一盘早餐时的培根三明治,以及一封书信。
查理斯缓缓地拆开了书信,从里面滑落出了一张信纸,以及两张一百美元的钞票。他缓缓地将钞票从地板上拾起,放在了餐桌上,随即他略感焦急地打开了书信,上面用整洁的字体写道:
亲爱的孩子: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或许已经在前往西雅图的火车里。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要知道,西雅图那里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我去处理,我要去修剪我的草坪,整理院子内杂乱无章的杂草,还有我的那几头奶牛,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喝上一口刚刚挤出的鲜奶的味道了。
要记得,这是分别,并不是分离。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母亲:凯特琳
又及:
附上二百美元,抱歉这几天打乱你的生活。体检报告已经发给我了,一切正常,不用担心了。
查理斯看完了信,他知道,他此时急需要找一些事情做,来打发一下这突如其来的悲伤。他拿起了那一块培根三明治,咬了一口,他简直没有吃过如此难吃的东西。很显然他将芥末酱与奶酪放的过多,味道就像是固体燃油在自己的嘴中缓缓地融化。
他难以想象,母亲在早餐时究竟是忍受了多大的味觉刺激。而就在母亲来到这里的几天时间里,他能为母亲做的只有为她安排一项全身体检,以及一顿糟糕透顶的早餐。
查理斯看了看时间,想象着母亲此时正坐在火车车厢内,看着窗外逝去的风景。她就这样不告而别,生怕会打乱自己的生活。她就这样坐着火车,朝着距离自己十个小时车程的童年驶去。
查理斯打开了百叶窗,朝着窗外的海滩看去。夕阳染红了海滩的每一个角落,连同房间餐桌上的那一封书信。他想着,今天的夕阳照在母亲的脸颊上,一定会很美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