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泪水如同断了弦一般,大颗大颗的掉落在地板上。他从未有过如此的失落,这也是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再也没有母亲了。那天下午,哭泣使得他的喉咙如同酩酊大醉后将烈酒呕吐出来的刺痛感如出一辙。在他调整好情绪以后,他慢慢地起身,将衣柜里面的衣服一件件地取下,叠放整齐后,放进了收纳箱里面。唯独母亲的那一件最常穿的棕色法兰绒上衣,被查理斯孤零零地摆放在了外面。并不是因为收纳盒已经没有了多余的空间,而是他想要把这件衣服当做自己对于母亲的纪念。母亲生前并不是一个名声远扬的女人,能留作纪念的东西屈指可数,只有这一件衣服,以及这一座空荡荡的房间。
那一刻,在查理斯的脑海中,时不时地会闪出几个念头,甚至连他自己都会觉得疯狂,他突然想要辞去洛杉矶纪念医院的职务,来到西雅图这座城市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
要是在以前,查理斯一定不会多做考虑的,毕竟这座城市曾经为他带来了很多的遗憾,他为了排解这些遗憾,不惜将自己数年的时间用来疗伤,更别说有多余的精力重返这里了。可是如今,他心中的那一个心结似乎在一瞬间便被打开了,或许西雅图才是最适合他的城市吧。他不断地重复着自己的那一个疯狂的想法,同时打开了笔记本电脑,查阅着西雅图医院的空闲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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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芙琳推开了洛杉矶纪念医院的大门,她缓缓地走向护士台,轻轻地敲了敲桌子。不一会儿,劳伦从一大堆花名册中抬起头来,她有些失落地看着面前的伊芙琳,“很抱歉,查理斯此时不在这里。”
“什么?那么...他现在在哪里呢?”伊芙琳在那一刻似乎体会到了一盆冰水浇灭了心中那一抹热情的感觉。
“他现在在西雅图,操办着自己母亲的葬礼。”劳伦回答道。
当伊芙琳听到“西雅图”这个字眼时,她似乎回忆起了曾经的某些片段。她在西雅图的一处海边开心地奔跑着,每跑几步便可以听到贝壳在自己的脚下爆裂的声音。她手中的风筝在自己的奔跑下越飞越高,似乎快要突破了天际线。
想到这里,她的脑海里再次陷入了一片空白。她没有来得及与劳伦道别,便匆忙离开了医院,回到了自己的车内。她打开了导航,搜索着洛杉矶前往西雅图的距离,1831公里,这是一个打消她“自驾游”念头的最好的理由。她再次打开了手机,预订了一张晚上飞往西雅图的机票,便驾着车,匆匆离开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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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翰先生此时坐在了房间里,面对着那一个空荡荡的酒杯。他的嘴似乎快要干裂了,他真的想要将威士忌或者杜松子酒倒入酒杯中一饮而尽,抚慰一下那一个不胜杯酌的胃。可是在下一秒,他便打消了这个念头,他将酒柜中所剩不多的酒瓶全部拿出,打开了瓶盖,将酒液全部倒入了水池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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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芙琳此时将车停放在洛杉矶机场的地下停车场内,她快步地前往候机大厅,找到了一个空闲的座位坐了下来。她此时在期待着,西雅图可以勾起她以往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