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瞬间，燕青青突然觉得就让他在这里自生自灭挺好的。因为亏欠而产生的负罪感正被他消磨殆尽。
“喂。”她轻轻踢了他一脚，沉下声音问，“你娘亲的戒指是不是碎了？”
孟梓没想到她会知道了这件事，咬牙低声骂了一句五福，又满不在乎的眨了眨眼睛说：“没有，戒指好端端的怎么会碎了？”
“对不住了，我不是有意的。”她抿了抿薄唇诚恳的道歉。这个世上最难还清的就是人情，最难填满的事心中的亏欠。而她竟然同时犯下了这两个错误。
即使他笑着否定了，她也不能忽视孟梓眼底的失落。这样反而比大吵大闹着向她索赔，更让她觉得不安。那毕竟是孟梓母亲的遗物，所代表的价值已经远远超过了这个世界上的一切。
“我都说了没事啦！”面对这样的她，孟梓忽然觉得有些不自在，“你的真实名字叫什么？”见她有些反应不过来，孟梓又补充了一句，“木青这个名字是你女扮男装的代称吧？”
一想到那个男人比自己更加了解她，孟梓就觉得心中隐隐作闷。
“燕青青。”她说，“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便是这燕青二字。”她念出一句词，忽的翻了个白眼，“孟公子怕是没听过这首《蝶恋花》，就是燕子的燕，青草的青。”
孟梓不满的撅起嘴唇，反驳道：“谁说我没听过，后面一句一步就是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刚说完，他脸上的神气一扫耳光，有些愣愣的不敢再看燕青青。
他确实不爱读书，可偏偏记得这一首。他和燕青青之间的缘分，大概在冥冥之中早就注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