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是共事多年的同侪,一边是为国立下赫赫战功,肩扛半壁江山沈天王。
“你怎么看?”朱季山问道。
“朱老对戚家这些年在帝都所作所为怎么看?”于海舟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反问道。
党同伐异,结党营私。
八个字大概可以概括。
不过这八个字似乎太过严重,朱季山没有讲出口。
“依我的意思,借着沈天王的手适当敲打敲打他们戚家未尝不可。”
于海舟见朱季山没有第一时间回应,直接讲出自己的看法。
同为中枢院元老,他们贸然出手针对戚家的话很容易引起朝堂震荡,外界也会多有猜测,给世人以朝堂不合的观感。
沈策初入帝都,世人大都预期帝都的权利格局会产生一些变化。
借由他的手敲打一下戚丙茂以及戚家倒不失为一个契机。
“就按你说的办吧。”
“顺便给戚家传达一个明确的信号,在这件事上,我们站在沈策一方。”
朱季山沉思良久,轻轻敲了几下桌面,一锤定音道。
......
次日。
眼看临近春节,往年里,此时的戚家必然是人声鼎沸,提前来拜会的达官显贵络绎不绝。
然而,今年,戚家谢绝一切宾客来访,整个戚家宅邸沉浸在一片凄风苦雨的阴霾之中。
身为戚家的扛鼎人物戚丙茂一夜之间像老了十几岁,脸色颓然,耷拉着眼皮坐在大厅的太师椅上。
底下一众戚家核心成员,有一个算一个,均是面色凝重,愤愤不已。
自从老爷子步入中枢以来,戚家这将近二十年来顺风顺水。
高高在上,一言九鼎。
放眼整个帝都,至少九成九以上的人不敢招惹到他们戚家。
即便是同样位居中枢的那几位,也要给自家老爷子留几分薄面。
一个初入权力核心的毛头小子,前脚刚踏入帝都,就当着自家老爷子面杀了他们戚家的人,这......实在太过狂妄了。
“父亲,您倒是说句话啊,我儿子您亲孙子不能就这么白死。”
正是戚锐明父亲戚文林的中年男子,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哭丧着脸道。
“这个沈策当真是欺人太甚,即便他贵为天王,也不该不把咱们戚家不当一回事。”
“春节期间,我会联系几位同僚。”
“等春节过后中枢院开始议事,我们就上书中枢院,让中枢院为我们戚家主持公道。”
其中一个同样身居高位的戚家成员,义愤填膺道。
毕竟对方是沈天王,以他现在的声望,扳倒他绝非易事。
于戚家而言,自家亲人被杀是件大事,于中枢院而言,未必。
故而,即便联名上书,只怕最后也会不了了之。
可是......又不能什么都不做。
那样岂不是让沈策小瞧了他们戚家吗?
这位戚家成员的话,也只是无奈之举。
正当其时,戚丙茂的贴身护卫庄力急匆匆从外面走了进来,快步走到戚丙茂身边,伏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戚丙茂脸色微变,缓缓睁开眼,轻轻叹了口气,扫了底下一众子孙,声音沙哑道:“中枢院最新决定,加封沈策......”
闻言,底下一众戚家成员面面相觑了一下。
“中枢院这是什么意思?怎么突然要加封沈策。”
“他现在已经是当朝唯一的王,还有什么可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