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烟挡着半脸不叫风月久看见她因她而笑,然而风月久依旧察觉,便故意对轻烟拉下脸来,说道:“轻烟这是嘲笑本太子妃吗?看来是我把你宠坏了,也是时候,治治你了!”
风月久和轻烟在寝殿里追打起来,又追赶到殿外,但气氛却是无比幸福。风月久仿佛在听到那个“好消息”的刹那挥散了所有沉重心事,央君临终将回归,那便是她所期待的最美之事。
这日,饭菜香甜可口,阳光明媚灿烂,风月久,满心喜悦。
傍晚时分,轻烟从浣衣房取回风月久的衣物,回到芙笙殿时,若有所思,她将衣物放进风月久寝殿,便去了别处做事。
风月久在外晃悠了一圈回到寝殿,见桌上摆着叠得整整齐齐的衣物,若是平时,她不会在意衣物如何,但今日,风月久却反常而行。
风月久向桌上衣物走去,拿起便想:“不知道太子殿下什么时候到,到时候我穿什么衣服好呢?”
风月久举着衣服打开,却从衣服里掉出一张纸条来,风月久放下衣服,疑惑地拿起落地的纸条,上头写着:今晚戌时,西池戏台见。
风月久稍有一惊,首先想到之人便是央憬华,在这皇宫之内,除了他,还有谁会以这种非阴谋既暧昧的方式约见她。
好不容易,风月久被央君临即将归来的消息冲去了央憬华带给她的沉痛回忆,而他这会儿又是要出来作祟。
风月久不愿跟央憬华继续没完没了的纠缠,可又不敢不去。
东宫往西池戏台那就是最远的距离,据风月久所知,宫中西向来偏僻,西池戏台更是荒废许久,央憬华在那处约见他,怎么想都不像会有好事的样子。
风月久斟酌良久,其实答案从始至终都是一个,她会去,必须得去。
风月久离开芙笙殿,今日她没有乔装,而是以自己最满意的身份出行,去见央憬华,让他知道,她是太子妃,不是一个普通随便的其他女人。
风月久横穿过整个皇宫,这于她并不何难,宫中几乎每个角落都已被她摸得门儿清。去的并不着急,风月久快到西池戏台时,大概已是戌时中。
水池之上,戏台高立,三面环水,再接台榭。
风月久从一条石道往戏台正前方的空台榭进前,她稍疑惑,之前来到此处明显是一副荒置无人的情景,而今日,戏台前却点起了灯笼,映在水面之上晃晃而悠悠。
风月久瞥过两旁台榭,不见有人,再一次看向戏台去,竟见央憬华不知从何处突然冒了出来。
隔着一方池水,二人相对凝视,央憬华站立戏台上,看应约而来的风月久,不再是“小九”,而是太子妃。
风拂过二人,四周林叶奏声响歌,
央憬华一刹哽咽无语,对风月久,他心中深感五味杂陈,她虽然欺骗了自己,可她与太子并未圆房一事,是否可以说明她不算欺骗,有名无实的太子妃,好比不是。
终究,还是风月久开口打破了这一幕唯美静然的尴尬。
“恭喜安和王殿下,沉冤得雪。”
风月久一句话,稳住了所有情绪,将央憬华对她的种种都压抑心底,理智分析,她相信,真实的央憬华并非欲望狂魔,而是实在因受欺受冤,压力过大而爆发得不可收拾。
本是江湖儿女,何必拘于小节?
“都是小……”
央憬华本想说“小九”,却几乎出口就咽了回去,眼前此人并不是小九,可难道要喊她太子妃,甚至皇嫂,是事实却又如此荒谬。
“本王要多谢恭统领,是她替本王查出真相,抓到真凶,还了本王了一个公道。”央憬华转而言道。
不知为何,此刻的央憬华看起来与前几日完全不同,或许是因位置高低的原因,又或许是他复了王位,又高人一等的缘故。
可无论如何,如今二人相对的位置所给风月久的感觉极为合适,不远不近,并不因过去互相对不起的种种而疏远,也不会像暧昧不清的男女。
“是啊,恭统领为安和王殿下真的是竭尽全力,付出太多。”风月久感慨道。
“那是,我们是好兄弟……”
央憬华似是很得意地说,又想到自己今晚的目的,并不是跟风月久讨论恭施楠如何如何。他敛去笑容,在戏台上两边挂起的灯笼映照下,每一次眨眼都能被风月久清晰看见。
“今晚我约你来,是有很重要的事要宣布。”
央憬华满目肃然,不禁带的风月久的心情紧张起来,央憬华这人所想所做向来没什么好事,以前对“小九”呼来唤去,全然当自己的奴婢使,知道自己隐藏“太子妃”的身份之后,更是不可饶恕地做出那种见不得人的禽兽事……
风月久还是挥散了对央憬华所有真实或恶意的想象,反正她此刻站得远,就算他再敢有恶念,自己也能逃之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