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久一句话让风狂无言以对,他收枪直戳穿了地板,气愤不已地怒道:“那不一样,老爹跟宓姨,子驹跟千瑜,那我们是夫妻,睡在一张床上是天经地义的,你们两个……”
“他们也是呀!”杜宓娘中途掺和了一句,让风狂把话噎了回去。
“是什么是,总之他欺负我女儿,绝对不能轻饶!”风狂执拗不下。
“那你想怎样嘛?”杜宓娘问。
“这,这个……”风狂犹豫不决,终说道:“让女儿惩罚他。”
央君临甘愿受罚,三人的目光皆朝风月久看来,她从床上坐起来,裹着被子稍有思索,她见门外的茫茫白雪,又想到昨夜央君临站在屋外被雪花覆盖的情形,灵机一动,便说道:“让他给我堆一个雪人!”
“就一个雪人?”风狂显然觉得这惩罚太轻巧了,可风月久话未说完。
“堆一个大雪人,要有屋子这么高的大雪人!”
风月久一副轻松的模样说得兴致勃勃,风狂也是觉得这个难度合适,说出来吓人,做起来能死人。
杜宓娘却对央君临有所悲怜,这父女俩,当真是一个比一个狠心,苦了央君临,屋子这么大的雪人,他真的可能做到吗?
明明是风月久无理取闹的强人所难,央君临却二话不说付诸实践,雪人他能堆,可屋子高的雪人,是天大的挑战,可风月久那般期待满满的目光,却让他无论如何都要一做尝试。
龙袍穿着太碍事,活动受限,央君临便请杜宓娘给他准备一套活动手脚方便的衣裳。央君临着装完毕,即刻出入到冰天雪地中。
央君临站在风月久所在竹楼前的空地上,目测屋子本身的高度不过一丈,地基却半丈以上,那他要展开的工程,至少也得一丈半。
一丈半的雪人,大概从来没有人会闲着没事堆来娱乐吧?
央君临没有即刻动手,他回忆起曾在衡都见识过高如房屋的雪堆景色,那是专门供有手艺之人尽情创造的冬日盛典,无数作品引人注目,美轮美奂。既然不是不可能,那他便决心要为风月久亲手制作一份最独特的礼物,只要她开心便好。
风狂在屋门口看央君临苦思良久,迟迟不动手,便跟杜宓娘打包票,信誓旦旦地说央君临完成不了他女儿的要求,这怎么能求得他们一家的谅解。
杜宓娘只给风狂一个无语的眼神,真不明白风狂好好的一个慈父,对女婿下起手来就是六亲不认,要是一般的女婿也就算了,皇帝女婿可是所有人求之不得的,难道他当真是不贪附权贵,对所有人一视同仁?
其实,风狂对央君临所有的毫不客气,都是对风月久太过疼爱,之前是,如今更是。
“女儿,你说他能成功吗?”
风狂一问靠在窗前注视央君临的风月久,她缓缓转头,见风狂那般信心十足的样儿,怎么忍心打击。
“我不知道呀,我去找吃的!”
风月久的语气调皮捣蛋,直接从窗户跳了出去,从屋侧踩了围栏就飞了下去。
当风月久端着早点回来时,风狂和杜宓娘都不在了,央君临已经动手做,可是却让风月久看不太明白他的大工程要如何进行。
风月久笑着窜到央君临身后,狠狠地吓了他一跳。
“吃早点!”
央君临乍然回头,风月久捏着一个热乎乎的小包子在他眼前晃来晃去。央君临意欲伸手去接,可双手都雪花花的。
“手脏,张嘴!”风月久指示道。
央君临张嘴去接风月久手里的食物,她却着急一把将包子给他塞进嘴里,接着自己拿起一个吃起来:“好好吃!”
风月久给央君临喂饱了,他便让她进屋待着,风月久闹了两闹也就乖乖听话了。风月久两步一回头地上了楼梯,她哪喜欢什么屋子一般高的雪人,但她喜欢为了自己的一句话认真对待的央君临。
央君临花了一早上的时间堆起了一座下大上小的形状,至午时,已有他齐胸高。风月久一直都陪伴着他,或在窗内静静凝望,或跑出去撒娇拽着他玩。
风月久从厨房提来了食物,央君临忙活了一个早上,她光是看着都累,他一定更累。
风月久将午饭先放回房间,赶紧屁颠屁颠地跑下去喊央君临吃饭。
“我挑了很多我喜欢吃的饭菜,先吃饭吧!”
风月久毫不生分地挽起央君临的胳膊将他带回房中,风月久一手握一根筷子等着吃饭,还得央君临将饭菜丛食盒里取出来。
正是因为如此,风月久才在目不转睛盯着菜上桌的过程中,注意到了央君临冻得通红发颤的双手,端菜都有些不稳。
风月久二话不说放下筷子,挪坐到央君临身边,将他的手抱在自己手中,如雪冰凉,冷若寒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