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也知道,武文杰丁娟娟这里就是他的一个家,来和去,他随意。
时常来家住,日子久了,偶尔难免会有磕碰,这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但不管怎样,丁娟娟觉得自己还是要跟武文杰作个沟通为好。
估摸着武文杰那边的时间差不多合适了,丁娟娟试着拨他的电话,那边却没有接起。
估摸着武文杰肯定又忙上了。
等武文松再次回来时,丁娟娟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吓了一大跳。
武文松把一个红封皮的毕业证书,摆在了桌子上。
丁娟娟打开,毕业证上的照片是武文松,姓名也是他,专业是工业设计。
“哪儿来的?”丁娟娟警觉地问。
“买的。”武文松语气平淡。
“把证放在家,不许拿走。”这会儿丁娟娟语气里的威严,还真让武文松有点怵。
“我没说要拿走,只是想让嫂嫂看一眼。有了这个东西,这样总行了吧?”武文松边说边退后几步,让自己与桌上的那证书保持距离。
“不行!”丁娟娟声音不大,却透着硬朗。
武文松垂下了眼皮,没吭声。
“你告诉我,这玩意儿是从哪儿来的?”丁娟娟接着问,语调还是很严肃。
“还能从哪儿来,买的呗。我出去才多大点工夫?总不能这点工夫连高考和大学四年全拿下来吧?”武文松的回答略带着一丝调侃意味。
“你这是欺骗!”丁娟娟被武文松无所谓的态度惹怒了,她抄起毕业证,又用力摔在桌子上。
硬皮的证书砸在桌面,发出的声音有几分吓人。
这一下,让武文松老实了许多,之前那几分不以为然的神情,全数收了回去,代之以木然,继而委屈,然后,他流泪了。
丁娟娟也没想到自己会在武文松面前失控,而这个大小伙子忽然间的潸然泪下,让她多少有点手足无措。
她努力把语气放缓,对抹着眼睛的武文松说:“我不是冲你,你别往心里去,主要是我见不得任何的欺瞒。你的这事,我无论如何要跟你哥碰一下。这不是小事,真的不是小事。”
说完,她拿起毕业证,顺嘴又问了句:“这么一个假证,多少钱能买到?”
武文松低声说:“二百块钱。”
“好嘛,人家花几年时间准备高考,再用四年工夫在大学攻读专业,这可好,区区二百块钱,就顶人家十年寒窗苦读的结果了。”
说这番话的时候,丁娟娟的语气已平和下来。
武文松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姐,我买那破玩意儿,压根就没打算真用,就是想赌口气。你和我哥谁都知道,跟我提文凭的事,那就是瞎子点灯白费蜡,现如今根本没有可能的事。就算我现在能静下心了,去踏踏实实学几年,拿下个真文凭,可那个时候,你们早就把高铁都造出来了,哪儿还再能轮得到我呀。”
丁娟娟想了想,说:“你的想法,你的愿望,究竟该怎样去实现,说实话现在姐也没想好,我估摸着你哥他也没想明白呢。这事要想做下去,还得找你哥,一来他的资源多,门路广,二来他脑瓜也好使,主意来得快。不过,要说有点麻烦的地方呢,就是你哥他的书生气,说白了,就是他那股书呆子劲一上来,谁的话也不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