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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妮卡大人?”基拉尔话没落地,莫妮卡就不见了,“小孩子就是精力旺盛,不像我,总像睡不醒似的。”基拉尔到了门外,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卫幕仍在拉米娅的小木屋门前坐着,“还有个精力旺盛的,比不得小孩子,就连同龄人也比不了喽。”
基拉尔抬起手来,让暖暖的晨阳顺着指缝洒到脸上,有些刺眼,却也有着某种想要呼喊的冲动。
莫妮卡直奔二楼,她可是躲过芙蕾雅及多名侍卫的堵截才跑到这儿来的,再没谁能阻止她。
推开门,莫妮卡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陆昱仍在沉睡,离悟则趴伏在床边,握着陆昱的手,脸蛋儿更是贴着陆昱的胸口,他也在沉睡。好安静,两人就这样极为自然地相互依偎,莫妮卡动弹不得,窗帘被拉开一道缝隙,钻进来的阳光怯生生地落到被子上。
时间似停滞,莫妮卡像朝拜的虔诚者,小手握在一起,什么都做不了,只能静静地看着。
莫妮卡对冒险充满向往,可现在呢,真怕陆昱和离悟被打扰,他们的相互依偎是如此脆弱,哪怕是她的一声喊便能轻易打破,就是在这样的夹缝里,两人尽可能地享受着难得的安宁。
莫妮卡没有预知未来的能力,更无法洞悉陆昱的真实想法,她不知道陆昱是否会接受离悟,或只是以保持现状的方式消耗离悟的人生。
离悟却也不在乎,至少表面看是这样,任时光流逝,只要能继续留在陆昱身边。
没错,莫妮卡的确是朝圣者,一动不动,虔诚地望着,展现于她面前的强过任意一场冒险,这才是生活中最值得守护的。
莫妮卡不了解生活,不知道生活的本来面貌是狰狞,陆昱和离悟的相互依偎是短暂的,等待他们的是狂风骤雨。
卫幕没怎么睡,始终留意屋里的动静,记忆更在啃咬他,那个女孩儿的笑,那个女孩儿的死啃咬着他,不想再发生相似的事。
拉米娅醒了,除了偶尔会传遍全身的疼痛,再没什么了,她还活着,更有着对未来的无限向往,也因为这样,拉米娅变得更为怯懦,哪怕迈错半步,好不容易眷顾她的美梦便要碎掉。
从未像今天这样,明明醒了却动弹不得,拉米娅不敢动,哪怕掀动温柔的涟漪对于现在的她也是可怕的。
还有折磨拉米娅的孤独,孤独与孤单不同,孤独是超越情绪的存在,孤独始终深埋于心底,孤独一旦被激活便似紧追不放的影。
芙蕾雅很是无奈,既要布置当天的任务,好让侍卫有事可做,又在暗暗担心,希望不要因为莫妮卡打扰到陆昱。
所有人都怀着心事,在安静中规划着各自的清晨。
圣光村也于沉睡中苏醒,昨天发生的比圣光村建成到现在发生的都要多,圣光村从未有过争斗,更不会想到约瑟夫会以极为可笑的方式跌落神坛,还有卡尔玛和露易丝,他们的表现也与平时不同,似都对未来有着谋划,还都是关于自己的。
就算被认定为强者,就算拥有力量,可也有着想打破平静的打算。
正如芙蕾雅所说,纷杂的线索拼接在一起,以陆昱作为标记的这个时间节点将打破沉寂多年的平衡。
平静的湖水先是被陆昱丢入的石头打扰,随后由湖底涌起还不可见的积聚力量的旋涡,就要跃出水面了,到那时任谁都无法置身事外。
“就像被抛到孤岛般。”芙蕾雅的一句感叹引得黎露好奇,“芙蕾雅大人,您的想法好奇怪,还有比圣光村更便利的孤岛吗?”
黎露的声音透着稚嫩,与她的年龄不相符,黎露的性格与她的年龄就更不相符,已经19岁了,不再是孩子了,却仍像孩子般慌乱地应付生活。
芙蕾雅笑了,望着她的这个随行侍卫,芙蕾雅的十名侍卫当然不全是男性,还有像黎露这样的到了19岁依可被称作女孩子的存在。
黎露扑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她的目光中有着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冲动,说白了就是透着傻气,这又与黎露的容貌不相符,黎露是高挑的女孩子,更是可爱的女孩子,很无奈的又是长不大的女孩子。
“你的想法呢?”
黎露表情严肃,“我觉得我们该去厨房,他们是不是忘给我们送饭了?”
“饿了?”芙蕾雅径直往前走,黎露还当芙蕾雅要带她去厨房,便快步跟上,“有点儿,不对,是很饿很饿,因为昨天的事害得我好紧张,您也知道,我一紧张就容易饿。”黎露傻傻地笑着。
芙蕾雅真是服了这名可爱的侍卫,“有时候你比莫妮卡还要有趣。”
“您是想说我比莫妮卡大人更孩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