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看起来不算多,可是刀枪不少,明晃晃的不是破烂,恐怕是精锐。我们怕被这些官兵查出来就没闯过去,想再找机会等没查那么严了再溜过去。”
姚大帅啧了一声:“就怕你们过去也没用了,刚才有去过曲阳县的探子回来了。”
“啊?我也有派零散的探子过去,一个都没回来呀。”
“是进安右道之前派的探子,说曲阳县那边被个邪教给占住了,教徒好几万人。”
“那怕什么,好几万怕不是老头、女人也算进去的。”
“你们碰到的我估计压根不是官兵,就是那邪教的兵。你亲眼看到他们的兵刃怎么样?”
“明晃晃的,假不了,都是好货色。确实哈,有这种好兵器怎么可能留在曲阳县这种地方,早就全被搜去北边打仗了。”
姚大帅晃了晃脑袋:“我查了下,应该是私盐贩子,有钱。”
“啊!这卖私盐的也太有钱了。难怪我把他们当官兵了,在两县边上他们派了不少巡逻的,手里都拿着好兵器。”
姚大帅一下子觉得自己都搞明白了:这延寿教就是个私盐贩子弄起来的邪教,有钱、有人还有好兵器,不好惹。
打肯定是能打赢的,但姚大帅觉得硬要打赢也是惨胜,怕是要把骑兵老底都拼掉一些才能赢,算下来根本不划算。
“好了,你去吧,我想一想。”姚大帅让那个刀疤离开了。
这边连东云跪得脚都麻了终于听到姚大帅说:“来,你过来,坐到这儿来。”
连东云赶紧说不敢,但姚大帅只盯着他看了两秒,他就赶紧乖乖地坐到了刚才那个匪寇坐的位置上。
姚大帅让村妇给他倒了杯酒,让他喝酒吃菜。
连东云当然有些怕,但本来他就是个投机客,有一定的胆气。到现在既然豁出去了,干脆就闭着眼睛吃喝吧。
刚才那匪寇喝过酒的杯子,上面还沾着口水印呢,他抓起杯子来也不皱眉头一口喝干,提起筷子看到桌上盘子里的肉也使劲夹了一筷子往嘴里面就塞。
看得姚大帅都笑出声来。到现在他更能确定这小子确实不是官了,筷子肉里伸,就是穷书生。
“你叫什么名字?”
“回大王,我叫连东云。”
“他们都叫我姚大帅,你也这么叫吧。”
“是,姚大帅!”
姚大帅呵呵又笑了两声,看着连东云说:“你知道吗,你回不去了。”
连东云一下子就愣住,他刚才还以为事情有转机呢,没想到这竟然是断头饭。手一松,筷子啪地掉到桌上。
姚大帅觉得吓吓书生挺有乐子的,接着说:“你要是回去了,把我们营地里的事情都报给官兵知道,官兵再来对付我,那我不成傻子了吗?”
连东云心酸无比。心说我和令泰清确实都把你想成傻子了,我想着过来转一趟给自己扬名,令泰清想着派我过来诈一诈你,就算诈不到也能探听点情报回去。
现在看来,其实是我们傻。
姚大帅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在他的新衣服下留下油油的手指印:“在哪里富贵不是富贵,你就留下来替我做事,我这里读书人少,金银、吃喝、女人,我都能给你。看你也是个有胆色的,这样,你替我去办一件事。”
连东云大大松了一口气,心想起码活下来了。然后才又把心提了起来:
“大帅…您,要我办什么事?”
姚大帅摸着下巴:“那个延寿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