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你不知道,我又说不清楚。我知道你向着我,但我娘去世了,我只有姨母一个亲人。现在齐家收留我,齐家人就是我的恩人,我待他们正如你待我一样,有使命也有情谊。”
沈宁烟一字一字,说得格外认真。
“奴婢懂了。”苏荷低头,乖巧认错。“是奴婢心胸狭隘,只担心您的安危,未曾想到除了奴婢,老爷夫人他们亦对您情深义重。”
“你懂了就好。”
荣王与淑妃去世,打击最大的便是国安侯府。
两人生前自是积攒了许多势力,但墙倒众人推,人都死了,他们拍拍屁股当做无事人就是。可国安侯府不一样。
沈家两个女儿相继与荣王定过婚约,现下侯府唯一的小姐甚至差点嫁进了荣王府。
国安侯府站荣王阵营的事情在朝中早不是秘密,如今荣王倒了,谁还敢拉拢他。
沈定梁愁得焦头烂额。
“老爷。”
月朗星稀,树影婆娑。
沈定梁心绪烦闷。坐在院子里饮茶。
孙嫣进来,手中端着一壶汤羹。
“你怎么来了?”沈定梁有些不悦。
荣王去世,沈月秋差点没将侯府闹得鸡犬不宁。现下沈定梁看见孙嫣母女便心烦意乱。
之前还惦记着沈月秋能嫁进荣王府,自己也好顺势攀上荣王。
这下好了,一切都化为了泡影。
“您近日郁郁寡欢,妾身瞧着担忧得紧。”孙嫣轻轻将汤羹放下,绕过石桌走到沈定梁身后,细心为他揉起肩膀。
“担忧又有什么用。”沈定梁不耐烦的叹了口气。
人死不能复生,只要荣王回不来,他便功亏一篑。什么都没捞着也就算了,日后再想翻身也是举步维艰。
“荣王死了,不是还有个安王嘛。”孙嫣压低了声音,一副高深莫测的口气。“安王脑疾治好后,皇上待他重视了不少。妾身看他比荣王靠谱,咱们再与安王打好关系不就好了。”
孙嫣说得轻巧,沈定梁止不住的摇头。
“这些事情轮不着你管,你也没那个能力管好。若是真有心想帮我,你们两母女别再给我添麻烦了就是。”
沈定梁挥手,丝毫不将孙嫣当回事情。
“万一安王迷上了月秋,月秋当了安王妃呢?”孙嫣微微仰头,笑得格外得意。
沈定梁顿了顿。
“月秋当初能将荣王迷的死去活来,现在也同样可以让安王对她欲罢不能。”孙嫣见沈定梁迟疑,趁热打铁继续说道。“您总该对咱们女儿多些信心才对。”
“她别给我添乱子就好了。”沈定梁面色松缓了些,但仍是不信孙嫣的话。
他堂堂侯爷翻身靠的是自己女儿,传出去沈定梁还如何在朝中立足。
“妾身就是这么一说,叫您别那么担心。”孙嫣笑道。“皇上还未立下储君,乾坤未定,您怎么就断定侯府只能这样了呢。”
别说,有了孙嫣安慰,沈定梁心里果然好受了些。
至于沈月秋同安王联亲一事,沈定梁并未放在心上。
之前她和荣王婚事传得沸沸扬扬,安王怎会看得上沈月秋。
要靠还是靠他自己。
不过几日,皇上在朝中立左尉候,由众臣举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