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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皇帝李适修缮大明宫之前,俱文珍和孙荣义正斗得不可开交。
孙荣义是大明宫的老人了,不仅担任右神策军中护军监,掌管兵权,而且还担任掖廷局令监,掌控宫人簿籍采买之事。
不少想当宦官的人都要经过他之手,千万不要以为宦官是走投无路,心一横,刀一落就能当的。
现在宦官可是前途一片光明的职业,多少人能当都当不上呢。朝廷各镇各路节度使都有宦官监军,职位不大,却能直接给皇帝上奏。
节度使自然会厚待监军,不然宦官一封上奏说你造反,整不死你也能整残你。既得罪监军,又引得皇帝猜疑,得不偿失嘛。
昔日义成节度使姚南仲与监军薛盈珍不和,薛盈珍就屡次上奏诬陷于他。判官卢坦、从事马总、马少微、崔位等多位幕僚都被排挤、贬黜。姚南仲与薛盈珍都亲自都长安面圣,相互指责对方过错,吵得不可开交。
皇帝李适为了缓和矛盾,只能升姚南仲为右仆射,免去义成军节度使之职,行军司马卢群继任。而薛盈珍也升内常侍,仍旧深得宠信,还让他参军军政大事。
各路节度使献上的“进奉”也是通过宦官,交给皇帝。皇帝有,宦官又怎么少得了呢。
孙荣义任过西川节度使监军,背后有韦皋这一巨大靠山。他自己手上也掌握着剑南大半的丝绸布匹生意,获利颇丰。同时,他还有把控着淮南的盐铁生意。
丝绸盐铁,都是极其贵重暴利的生意。孙荣义掌控着这些,能给皇帝挣很多钱财,自然很受宠信。
孙荣义因为手里有不少生意,所以很想掌控有宫内采办之权的内府局。而掌管内府局的正是他的老对手张尚进。张尚进和孙荣义都是兴元年间的从龙功臣,不过孙荣义当时只是个寺人,张尚进比他官位高。
张尚进已经做到了内侍,贞元十二年时还升为右神威军中护军监,手握军权。
孙荣义先投靠第五守亮,帮他挤走张尚进,拿到了右神策护军中尉监。随后又中伤张尚进,让其失去皇帝信任,他也升为右神策护军中尉判官。
此时恰好俱文珍从宣武军回来,他因三废三立节度使深得李适的信任,接替了内府局令监之职。孙荣义好不容易斗倒了后张尚进,却没能掌管内府局,所以屡屡压制俱文珍。
俱文珍和孙荣义本来就是老对头,二人便开始了明争暗斗。
孙荣义既掌管掖廷局,招收义子小弟,又控制着“五坊”,敲诈钱财,还是右神策护军中尉判官,广结将校收受贿赂。而俱文珍手上只有内府局,只能靠“宫市”挣钱,但“宫市”被京兆尹顾少连严格管控,他自然干不过孙荣义。
李宁看不惯“五坊”嚣张跋扈的抢钱做法,所以就帮了俱文珍对付了孙荣义。
但俱文珍还是斗不过手握大权的孙荣义,正巧京兆尹顾少连被李宁暗中弄升官了,他才会大兴“宫市”,扰乱市场。
李宁看不得俱文珍扰乱“宫市”,不得不出手制止。他得知了俱文珍的难处后就带着俱文珍合开了肥皂胭脂铺。
俱文珍得到了李宁的帮助,所献“进奉”慢慢变多,快赶上了孙荣义,越来越受到皇帝李适宠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