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基兄,要不,我们试着去求见一下那汝南郡王如何?据说那汝南郡王不过是一个六岁孩童而已,说不定我等稍表一下诚意,弄些小孩子喜欢的玩意送过去,此事就解决了。”另一个中等身材身穿淡青色衣袍的中年人神色沉吟了一下,而后也开口道。
听到这青衣中年人的话,其它人神色一振,纷纷用希翼的眸光看着那周兴修,周县尉。
不过,周兴修在听到这话之后,却只是冷然一笑,“诸位却是把此那位郡王殿下想得太过简单了。你们以为你们能想到的,周某想不到吗?”
“诸位可不要把这位汝南郡王真的当成是六岁小儿,周某这几天曾见过这位郡王殿下数次,以周某看来,这位郡王殿下虽然看起来小,可却也不是善茬。据说在前几天万年县的时候,这位郡王殿下到万年县的第一件事,就是砍了万年县那位县令的脑袋,否则以王福生那老狐狸的性格,又岂会如此轻易受制于人?”
“而且,诸位也听说了罗百富那件事了吧?罗百富不过是送了两个贱婢给王福生,王福生想要讨好这位郡王殿下,就将这两个贱婢送了过去。结果呢,王福生这个堂堂一县之令,竟然被罚在大堂之前跪了三个时辰,而那罗百富更冤,只能捐了五万石粮草这才得以脱身。”
“诸位想一下,罗百富何罪之有,就要拿大半家业才能得以保全,那诸位觉得我们应该拿出多少,才能让这些郡王殿下手下留情呢?”
周兴修的一翻话下来,顿时让所有大厅中的人面面相觑起来,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那周县尉觉得我们该如何做?难道任由着那些不孝之子在牢中不管吗?周县尉可不要忘了,那些人之中可是有新丰的王县尉之子,那王县尉可是太原王氏之人,若此次那王县尉之子出了事,怕是我们都讨不了好处。”其中一个身材有些削瘦,眉宇间似有些病态的中年人看着周兴修道。
看着厅中这些人脸上的神色,周兴修心中自有一翻计较,而后突然压低声音说道,“其实,周某却有一法,可以解决此事,就是有些危险,就不知各位敢不敢跟周某行险一试了!”
“哦?周县尉有何方法,还请赐教!”听到周兴修的话,这些人全部都眼睛一亮,看着周兴修。
周兴修神秘一笑,看着大厅之中没有其它人,这才道,“其实诸位已经知道了,我们会县接下来将会有一场大战,是以从昨天开始才会禁止百姓在城中通行。周某在衙门之中还有些地位,探听到一些消息,据说此次来袭之人乃是秦王殿下麾下大将尉迟敬德将军以及长孙无忌大人。”
“秦王殿下?莫不是之前县中出现的圣旨上说的,当今太子殿下?”有人想到不久之前在县中出现的那份圣旨,当然还有那一份以汝南郡王名誉所发出的檄文。
“不错,正是秦王殿下已被圣上封为太子,乃我大唐储君。”周兴修点了点头,而后道,“此次原太子李建成和齐王李元吉欲要阴谋造反,幸而太子殿下英明,识破了此二贼的诡计,拨乱反正,这才让我大唐不致于陷入贼人之手。”
“而这汝南郡王,原本就只是逆贼李建成之子,在李建成事败之后,便逃出了长安,而后纠集原先的逆贼,想要继续造反。”
“此次尉迟将军与长孙无忌大人,正是奉了太子殿下之命,兴兵五万前来讨伐逆贼。大家都是有身份之人,想必也知道此时我们县中的兵力不过才三五千人罢人,以五千对五万,此不过是以卵击石之举,难道大家想等到尉迟将军攻破了城门之后,对各家举起屠刀吗?到时候,大家可莫要追悔今日之事了。”周兴修冷笑的道。
“这……周县尉怕不是说笑了,我等又没有参与谋逆,就算是攻破了县城,又与我等何干,我等只需紧守家门,谅那尉迟将军与长孙无忌大人也不可能冒天下之大不韪滥杀无辜吧!”有一个家主迟疑的道。
“诸位的确是没有参与谋逆,可这件事朝庭不知道,太子殿下也不知道,到时候只要城门被破,逆贼伏首,那还不是尉迟将军和长孙无忌大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兵匪,兵匪,诸位也不是没有经过战乱之人,岂能如此天真,将性命交于他人一念之间?”周兴修看着周遭的人道。
听到周兴修的话,这些人一个个面色阴晴不定,其中一个身穿紫袍的中年人抱拳道,“那不知仁基兄所说的办法是……?”
周兴修脸上露出一脸胸中成竹之样,在这一刻,他仿似觉得自己孔明附身,淡然一笑,道,“此事简单,大家家中都定有护院仆役,这些人加起来可不少,若是聚集起来,少说也有上千人,到时候我们可以趁着尉迟将军与长孙无忌攻打城池之时,城中守军自顾不暇,我们可以率军冲进县衙之中,擒拿住汝南郡王那逆贼,所谓擒贼先擒王,只要汝南郡王在我们手中,那这些逆贼自然不攻自破。”
“而且,有了汝南郡王这贼首在手,我们亦是此次平叛的有功之臣,到时候朝庭定然会有丰厚的封赏下来,不敢说封侯拜将,但封个县公县伯,怕也不是没有可能!”
“此次乃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封妻荫子,就只此一次机会,就看大家有没有这个胆量了。”
听到周兴修这诱惑的话语,这些会县中的地主豪绅在灯火之下,双眸闪烁着挣扎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