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粥粥悄悄走到了他身边,蹲下来,从下面钻进了他双臂之中怀抱里,挡住了他的视线。
景绪指尖却还在键盘上噼里啪啦地操作着,望了她一眼,脑袋微微偏移,视线望向了电脑屏幕。
陆粥粥:?
不是,她看了这么多视频,从来没见一个女孩被男朋友无视。
她竟然被无视了。
果然,找一个专业电竞选手当男朋友,就要做好游戏大于女朋友的准备。
真蠢。
陆粥粥正要失望离开的时候,景绪对胖子说道:“你先帮我顶一下,我挂机一分钟。”
胖子的声音从耳麦里传来:“不是,boss刚刷出来,战况这么激烈,挂什么机啊!”
“关麦了。”
景绪摘下耳机,关掉了麦克风,视线终于落到了陆粥粥脸上,两个人面面相觑对视着——
“你...干嘛?”
“我干嘛?”
陆粥粥的手还环在他肩上,他居然问她要干嘛?
为什么人家视频里的男朋友就能够秒懂女朋友心思呢,因为是别人家的男朋友吗。
景绪见小姑娘瞪着一双漂亮的杏眸,望着他嘴上叼着的牛奶袋,恍然明白了什么,于是撕开牛奶袋,递到她嘴边喂她一口:“喝吧。”
陆粥粥莫名其妙被灌了一口牛奶,差点呛着,推开他的手:“我不要喝牛奶。”
“那你...想干嘛?”
她见景绪是真的get不到她的点,想着果然现实和理想还是有差距。
不仅有差距,差距还挺大。
她男朋友是人间真实的男朋友。
“算了算了。”
陆粥粥生无可恋地要从他身下缩出去,景绪立刻拖住了她纤细的腰肢。
“等下。”
好像懂了一点点。
好像女朋友在跟他撒娇。
于是他亲了亲她的脸颊,左边一下,右边一下。
这下子,陆粥粥便开心了。
她捧着景绪的脸蛋,笑着说:“那你继续吧,不打扰啦。”
“嗯。”
小姑娘跟游鱼似的,乖乖从他身下钻出去,景绪却无意见偏见小姑娘身前若隐若现的痕迹,忽然头皮一麻。
瞬间身体绷得跟铁绳一样僵硬。
戴上耳机,继续开始游戏,但是景绪却已经没有办法再集中精力了,他整个脑子...都在回闪刚刚的片段。
匆匆结束了这盘游戏,景绪关掉了电脑,坐在椅子上放空,等身体平静下来。
果然,他就不该跟她进屋。
过去,从来都是由理智告诉他,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可是在陆粥粥身上,他强大的意志力不起作用,比如小时候他明知道作业很多,可是每天放学,仍旧忍不住想跟着她漫山遍野到处玩。
她对他的吸引力,从来都不受理智所控。
睡前,陆粥粥躺在床上看书,床边亮着一盏小夜灯。
她戴着夸张的圆框眼睛,手里拿着笔,在考研英语的阅读题上勾勾画画。
“哥哥,别玩游戏了。”她做着题,冲屋外喊了声:“早点睡觉,别熬夜。”
景绪洗完澡,走到门边,眼神炽热地看着她。
她的刘海自然地搭在额前,戴眼镜的样子显得非常正经,和平日里嘻嘻哈哈的模样截然不同。
淡黄的小夜灯笼罩着她乖巧的五官,轮廓也镀上了一层柔光。
景绪心里升腾的浓烈欲望,透过漆黑的眼神,传达了出来。
陆粥粥漫不经心地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哥哥,来睡觉了。”
景绪注意到,她特意在自己的床上摆了两个枕头。
今晚,他们将要同床共枕。
他知道应该拒绝,但他拒绝不了。
百年修得共枕眠,古典的浪漫。
能拥着心爱的女人入眠,这就是刀山火海、千锤百炼修来的福分。
小姑娘似乎没有特别紧张,她还在专注地看着书。
她是真的很相信他,相信无论做什么,只要他带着她,就不应该有害怕。
景绪脱了上衣,陆粥粥笔尖一顿,终于有所反应了。
“你...”
“跟你一样,我睡觉也不喜欢穿衣服。”景绪平静地说。
陆粥粥脸颊一红。
她知道,他指的是她的bra。
“嗯。”陆粥粥点点头,假装淡定:“哥哥随意。”
她目光重新聚集到书本上,根本不敢去看他的腹肌。
靠!!!
“你的成绩应该可以保研。”他看着她的英语书,问道:“为什么还要考?”
陆粥粥耸耸肩,说道:“反正考研也能上400分,无所谓啦。”
景绪道:“你这话听着很欠揍。”
小姑娘嘻嘻一笑,抱住了他的手臂:“同学们对我都挺好的,我不想占保研名额,这是真心话。”
“这话倒很有人情味。”
“我是个好女孩!”
“嗯,你是。”景绪摸了摸她的头,
而就在这时,陆粥粥终于看到了他的后背。
过去她想看,但是景绪从来没有让她看到过...
这次,景绪把他曾经最令他自卑的部分,就这样自自然然地呈现在了她的眼前。
背上肌肉线条流畅而结实,有很明显肤色不均的地方,但是相比于陆粥粥曾经在网络上搜索过烫伤的图片来看,要好太多了。
她伸手,轻轻地触了触他的背,一点点地触摸着他每一寸曾被焚烧过的皮肤。
那天晚上,她在被窝里,用手机搜索过那些可怕的烧伤图片,泣不成声。
那样可怕而又狰狞的惨痛,他全都经历过,想到这个,陆粥粥真的受不了...
即便是现在,那段经历所留下的伤疤,依旧存在,不管是生理,还是心理。
“你爷爷怕我吓到你,给我联系了很好的医生。”景绪平静地说:“用了一年的时间,进行创面的修复,后面还要去几次,会恢复到正常的样子,现在还...有点难看。”
“不难看。”
陆粥粥从背后抱住了他:“一点都不难看。”
背部的触感其实不强,但他能感受到她湿热的呼吸漫在他的皮肤上,能感觉到,她在一寸寸地亲吻着他曾经的伤痕。
景绪全身都绷紧了,这一次不是身体,而是情绪的强烈刺激。
在小姑娘笨拙的亲吻中,他能感受到,被她心疼和怜惜着。
景绪需要这样的感觉,因为自小到大,母亲所有的爱都分给了弱的那一个,强者从来得不到怜惜。
陆粥粥摸索着关了灯,然后从后面抱住了他。
......
被窝很温暖,香香的,也很柔软,因为女孩子永远是柔软的。
“我以为你会去客房睡。”陆粥粥在他紧绷的怀抱里,浅浅地笑着说:“哥哥也不是柳下惠。”
景绪轻轻吻了吻她的头发:“说好了一辈子在一起,一分钟都不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