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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心甘情愿的深渊(2 / 2)

【朕教你日理万姬(穿书)】5个月前 作者: 荀二

这与游戏里的故事,是相符的。

司马沅本是上任哀帝随意临幸了个宫女,生下来的孩子。

在六岁之前,他被母亲藏于制衣局仓库之中,偷偷养大。

六岁之后,他的身份惨遭暴露,其母被尚是皇后的云帝毒杀,他也随之被扔进了冷宫,任其自生自灭。

送饭的宫人经授意,对其肆意□□不说,送饭还短斤少两,生怕饿不死他。

此时还是宫女的薛快雪偷偷接济了他,将自己的饭食分出一半,数年如一日地冒着被发现的危险送去与他。

两个人相识于微时,薛快雪大他八岁,亦姐弟,也亦*屏蔽的关键字*。这份感情,就算之后的司马沅再如何鲜花似锦,烈火烹油,他也不曾忘记,更从不曾减淡一分。

明月辉甚至认为,如果不是【日理万姬,子孙成群】这个强制设定的话,司马沅一生只会专宠薛快雪一人也说不定。

毕竟一开始这——

【千古一帝,长生不老】

【收集名臣,名扬后世】

【一统天下,征服世界】

【日理万姬,子孙成群】

四条大线,只有一条是花心线。

其他几条,说不准司马沅就真和薛快雪一生一世一双人了。

就连在这条注定成为花心大萝卜的线里,司马沅也是在薛快雪拒绝承宠这一前提下,才去赌气般地找她人睡的。

别看这个理由恶俗且毫无逻辑,明月辉认为,这已经是制作人员想出最好的让司马沅能够宠信她人的理由了。

“快雪身子一直不好,后来更是一天差过一天,我与晋王殿下也是着急。听说云帝陛下被前庭的袁相气得吐了血,晋王便想了个法子,他……他贿赂了近侍,闯入了陛下的明堂……”

晋王司马沅并不笨,他向云帝进献了一个既能给云帝出口气,又能制衡世家门阀的法子。

一个月之后,云帝派人强质了四大宗族中根基最厚的袁家嫡女——袁曲入宫,以赐婚为名,迫其嫁给刚刚被晋封为晋王的宫女之子司马沅。

此时世家权贵已经凌驾于皇族之上,四世三公家底傍身的袁曲,地位甚至比公主还要尊贵。

堂堂世家嫡女,被迫嫁给了在冷宫里连老鼠都要吃,据说还有龙阳之癖的落魄皇子司马沅,这对于世家来说,可谓奇耻大辱。

可世家偏偏不能说什么,还必须跪谢皇恩。

甚至皇家也可以借此举,与袁家结为姻亲,可以说一箭双雕。

然而云帝没有想到,此举,也恰恰是压垮世家对朝廷忠心的最后一根稻草。

这条几败俱伤的毒计,唯一的受益者只有一个,那就是司马沅。

云帝不但给他在宫外开了府,他还能趁大婚之日,将薛快雪接出宫,好生将养。

“本来晋王能将快雪与我一同安排进陪嫁的队伍里,也不知是哪里出了岔子,快雪没能进陪嫁名单……只好在大婚当日与一个侍卫换了身份,以侍卫的装扮混出宫去。”

说到最后陈凉真把头埋得低低的,她本就是自私的,此前也只想让朋友好,自己也能出这宫廷牢笼。

可没想到……没想到……大婚当天洛阳城陷落,整个天下瞬间倾覆。

司马沅“情深意重”地拉着薛快雪跑路,却丢下了她一个人,惶恐无措地望着那匹白马消失在视野尽头。

当时三个人信誓旦旦的商讨与计划,不过是两个人的舞台,一个人的陪衬,陈凉真终于恍然大悟,自始至终,自己都是被抛下的那个。

心宕到了谷底,蓦然间,额头却有一股冰凉舒适之感拂过。

陈凉真惊异地抬起了脑袋,发现明月辉已坐到她身旁,腿上捧了个小小陶罐,正挽着素手以绣帕往里蘸水,给她擦拭方才的伤口。

“你忍着点,本宫唤人在罐里混了军营里最纯的烧刀子酒,敷起来有点点疼。”明月辉头也没抬,葱管一样好看的手指搅了搅罐子里的酒水。

“为什么……为什么……对我这么好?”陈凉真眼睁睁看着那张绣帕,仿佛自己的心也是那绣帕,沉浸入酒中,被那根手指搅了无妄的心神。

她鼻子一酸,那颗心遭浸泡得又沉又醉,“殿下,是我们害了你,是我害了你啊……如果不是我们,你根本不会入宫,也根本不会受这么多苦……”

明月辉抬眸,发现眼前的女孩子那双起了老茧并不好看的手正捂着脸,一声又一声难过地抽泣,“你是我的陪嫁宫女,也只有你与我共患难过来。再不对你好点,万一你跑了怎么办?”

陈凉真愣了愣,这是她第一次听明月辉以“我”自称,她“哇”地一声,哭得更伤心了。

“又怎么了,能别哭哭啼啼的吗?”明月辉很是受不了女孩子的眼泪攻击。

陈凉真睁大了眼睛,认真一闷,金豆子还是止不住地往下流。

“殿下……殿下……凉真跟着您,一开始只是为了自保而已……”她小小声的,却又无比认真且惭愧地述说,“凉真哪里值得……您对凉真这么好……”

陈凉真眼睁睁看着洛阳倾颓,又楞痴痴地看着挚友抛弃,她打死也没想到,那个被他们的计谋骗来,即将要沦落半生的世家少女,成了她最后的救命稻草。

宫内的全然信任,城门口的以身护佑,路途中的生死相随。

那个人的善良、坚韧、勇毅,无一不深深吸引着她。

一开始她只是为了活命,可这一路上,那根救命稻草,慢慢演变为……演变为……她心甘情愿栽进去的深渊。

“果然,本宫也早已猜到,短短时日的相处,哪里值得生死相随的忠心。你肯交代清楚,也是不负本宫的期望了。”明月辉嘴角弯起淡淡地笑容。

那句熟悉的“本宫”又将两人的距离拉远了。

心口突然堵得有些难受,陈凉真喘不过气来,她很想说,其实到后面,一切都是她心甘情愿的。

她真的很想说,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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