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啾啾,身子比以前粗了。”明月辉悉心地发现。
“当了母亲都这样,前段时间,啾啾身子可宽了。”谢如卿用手指一卡,比划着。
明月辉:“……”
她蓦然有股心酸,外面的世界里尔虞我诈,特别是司马沅的世界,那些大事件件都能引发国家的兴衰。可在谢如卿的世界里,最大的事情,是啾啾产子,她有小宝宝了……
她有家了,谢如卿却没有。
“这一次,又遇到了什么事么?”谢如卿轻轻问她,就像是老朋友的询问。
“我又不是有什么事才到你这里来。”明月辉笑道。
“可你无事的时候又不来……”谢如卿嘟囔道,小小声的,明月辉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有事时来找我,也很好……”谢如卿声音大了点,补充道。
可正是加了这一句,明月辉才更加笃定,她没有听错。
“我来了的……”明月辉也小小声辩解。
她有些愧疚,因为她的那些【来】,不过是遵守约定地来晃一下,并不曾真正在意过他的哀乐。
她潜意识地以为,谢公是不需要慰藉的,他那样强大,世界上没有人比他更加强大了。
“你说罢……”谢如卿说道,手里放下了银勺,打算认真听她讲。
明月辉鼻子狠狠吸了一口,她知晓,把谢公当成她的慰藉是不对的,可在这宫里,她也只有这一个慰藉了……
“他临幸了一个人。”
谢如卿:“……”
“我是不是很过分,当皇帝本来就应该临幸众人的,可我……却因为这事心中膈应。”明月辉讪笑。
“且今日我才发现,我好像有些嫉妒那姓薛的女郎。她入了宫,在偏僻的泠水院,那里远离是非之地。”
“没有大臣的威胁,威胁她搬去哪里哪里;也没有一群家人子天天念着,更没有那种她必须要成为贤后的责任。”
“……”她说了很多很多。
说到最后,明月辉捂住脸,“谢公,我害怕,害怕自己会变得面目全非。”
……
明月辉自顾自地说着,一点没有谢公脸色的变化。
从那怡然自得一般的神态,渐渐变了,他有些慌乱地握住那根小勺子,力道一点一点地加深……加深……
过了老半天,他问道,“你害怕,是因你在乎……”
“你心悦他了,对么?”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嘴唇都在发抖。
可惜明月辉没有发现,谢公这句话就好像那柄小勺子敲在了她的心湖中,
【铛……】
心湖晕散开来。
“我……我……”明月辉想从浓雾里看清楚自己的心,她不可能心悦司马沅,她怎可能爱上一堆数据呢?
啾啾和四个丈夫叽叽喳喳地叫着,发出了悦耳的声音。
大自然的阳光流淌进窗棂里,天边的归鸟展翅,院中的鸭子在池塘中游荡,小鸡子一粒米一粒米地啄食。
她忽然被拥入了一个怀抱里。
就那样突如其然,没有任何准备地,身旁的人拥住了她。
她想要挣扎,却感受到那个人身体的颤抖。
她第一次与谢公离得这样近,锦袍摩挲着锦袍,她甚至感觉得到他那宽大的衣衫下面,那具身体是怎样的骨瘦嶙峋。
【他怎得这样瘦?】明月辉在那一瞬间,想到的第一件事居然是这样。
猝然间,他的力粗鲁又急切,绝望得无法自持,更无法保持那通身与生俱来的气度。
她以为,他的礼貌与疏离,是从家族中骨血里带来的。
其实不是,他将她抵到了床沿,那吻毫无章法又充满了欲求,他那般冲动地破入,又恨又乱地抢夺,把她的嘴唇都给咬破了。
到最后,明月辉是懵逼的,她压根不知他这样喷薄而出的热情中为何会带有这样的绝望与掠夺。
两个人的嘴唇分开,明月辉呼吸不过来了,抗拒地推了推他。
“你……你……”明月辉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他不是皇夫么,他的妻子不是云帝么……
就算是爱恨,他的感情也应该绑在的是别人身上啊。
“瞎子心悦你。”谢如卿眼睛亮得若琉璃婉转,他的手指摩挲着她的嘴唇,一点一点揩拭着她嘴角晕散的水渍……与鲜血。
如果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个正常人,而不是瞎子。
明月辉:“……”
她从未想过,谢如卿会说这样一句话。
谢如卿在她眼中,就是一朵雪山上的高岭之花。
说通俗一点,他就像是那种以她的阶层永远触及不到的男神,那一年她中学转学,遇到过一个少年,他的名字永远只出现在每次考试榜单上的第一位。
从她的名字数上去,要过好几列,好几十行,才能在最顶上看到他。
她曾经在楼梯的过道遇到过他,她很自卑,只能低下头来不敢看。
在人家走过后,才巴巴地去探头看。
后来人家去了他国,又在互联网领域成了大佬,她也只能从国际财经杂志上窥见他的身影。
谢如卿和她的差距,大抵就是现实里那个少年和她的差距吧……
就算她当了皇后,现实里就算她成了最年轻的上市公司高管。
她依然觉得,自己是个只能在别人走过的街道,趴着瓷砖偷看的普通女孩。
作者有话要说:狗子:把瞎子逼急了也会跳墙的!
小瞎:你以为瞎子跟你一个属性?
小渣:汪汪汪!
小瞎、狗子:???
小渣:孤只是想说,孤可以为了狗子赴汤蹈火,来,让辉辉选我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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