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王妃说了一句,“不许乱说。”
嘉宁皱着眉头,这一世这么早就让自己知道了身世,还真是令人苦恼。他想起上一世,并没有这次团圆年,所以,他的身份一直被藏着,直到荀王和嘉汐需要用他的身份时,他才知道。
如今,这么早就被挑明了。
荀王坐在座位上不说话,他知道自己今天冒进,可他不是为了陈昭容打掩护,而是为了让父皇猜忌太子,猜忌一旦有了,就永远不会消失。
更何况,他让皇后与太子生罅隙,太子表现的过分急功近利了,才让他抓住了空挡。
不管怎么样,这弹壳有缝隙了,就自然会坏掉,至于什么时候坏掉,只是时间问题。
歧阳听到陈昭容跟重然说,汨罗河畔,有一座药王山,药王山住着一位老前辈。
突然间,歧阳脑袋里出现了一句,“尼罗河畔法力无边的老前辈们”,不由噗嗤一笑。
陈昭容和重然看向她,她尴尬笑了笑,心里想生活就好像是一场没有主题的脱口秀,她所感受的宇宙的起点和终点就在这个虚妄的大雍朝,周而复止,一日复一日,一圈复一圈,然后,歧阳叹了口气,自己是头驴吗?
所以,这次她一定要成功,只有成功才能回到现实,回到现实才能继续追脱口秀。
陈昭容看着重然,“你去吧,待你回来时,便是我的大限。”
“为何?”
“其中原因,我不便多说,你只需记得你发过的毒誓就行。”
“必不辜负,一定护她一生。”重然说着,看向歧阳,歧阳侧过身,看不到她的表情。
“歧阳,别装了,没睡呢?”陈昭容问道。
歧阳点点头,然后扭过头,“你说,我们会不会都只是写话本的人写出来的啊!”
重然大惊,他其实很早以前就有一种感觉,他做过的事,说过的话,看过的场景,似曾相识,应该说似曾经历过。
陈昭容摇摇头,“胡说什么,哪个写话本的,能写出你这样的笨丫头。”
沙哑的女声透着宠爱,歧阳平躺着,“总觉得,活的不真实。”
重然看向歧阳,“或许小姑姑不相信,重然也有这样的感触。”
“生与死不在我们掌握中。”歧阳看向重然,“对吧?”
“小孩子说什么生死!”陈昭容似乎有点生气。
“可吃喝拉撒睡完全在我们自己的掌控之中,奇怪的人生。”歧阳重重叹了口气,“今年不会没有烟花吧,我听说,今年宫里财政紧张啊!”
“是呢,宫里的烟花还没开始放呢。”陈昭容说着打开门。
就在那一刻,红蓝相间的烟花腾空而起,在正对门的上方燃了,比星空璀璨的烟花影子向四面八方射去,怦然绽放开的样子虽然短暂,却绚丽无比。
歧阳又想到一句话,“遍地是大王,辉煌而短暂”,不由咧开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