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里同班二个人,张阿年和我。
他大我一岁,毕业后去了公社的造纸厂,等我到了部队当了干部他还当了厂长。
我那也没去,直接补地球。
邻村有同学去了公社机械厂,母亲不忍心,有天大中午的带我去乐家乐社长家里,啥也没带,问乐社长:“为啥别人的儿子能进社办企业,我的儿子不安排?”
乐社长和母亲很熟的,很客气,答应会考虑。但一直都没消息。
我成了地地道道的农民。
正好赶上夏收冬种,俗称“双抢”,即抢收抢种。天不亮就起床,中饭都在田头吃,天黑才收工,一天计二天的工帐,整一个星期。
也不感到辛苦,起码没念书时心累,身心是愉悦的。不过水田里的蚂蝗特别讨厌,吸了我好多血。
日常的劳动还是很轻松的,因为我没有劳动经验只评了6分半,干些妇女干的活。
和这些七姑八婆在一块,听了太多的下流话,慢慢地说起粗话也就不觉得脸红。
村里地不多,下雨刮风不用出工,活不多时会提前通知第二天休息。
休息天如果天气好就会去海塗抲鱼抲蟹。
我还会一种特殊技能一一用一根很长的竹干系上塑料线和钩子釣跳跳鱼,最多一天能钓5一6斤。夏天的时候家里常有几十斤跳鱼用很大的木桶养着,每餐烧一大碗汤,可称为天下第一鲜。
现在跳跳鱼在海塗上基本看不到了,市场上也很稀有,每斤卖50元以上。
回老家总会想方设法去买二斤,尝尝味。但现在这个鱼和当年的完全不好比,那时的特别肥特别鲜。
如果休息的日子遇到天气不好,就会和几个年龄相当的男孩一起到女孩子家里玩,因为没有电视机,也没其他娱乐活动。
女孩子会织鱼网赚点零花钱,我们陪着闲聊,有时帮她们摇线,把成捆的网线疏到梭子上,供她们织网用,有时也会学着帮她们织一会网。
时间一久也会有些情况。有一个叫幼琴的女孩和我们的一个玩伴传出一些徘闻。
后来听说幼琴嫁到一个叫虾峙的岛上,男方是个渔民,好多年后春节回乡见过一次,日子过得还可以。
那个年头女孩子名声很看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