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查笔录、旁证笔录做了一大堆,但仔细疏理性质并不严重。
打群架只有一次,是从发生口角开始临时起因,对方伤势并不严重,而且已经作过停解处理,陪了医药费。
与供销社领导的纠份源自不正当的男女关系,下属撞见领导与女职工不雅行为,以此要挟领导并在此后也光顾了那位女同事的身子。
记得笔录中记载这个情形是这样描述的——“我看见他俩在一把椅子上抱着,衣衫不正,在发生关系。”看了这段话我感到不可思议,所以影响也就特别深刻。
另外几个男女关系的事情似乎都跟找对象有关,更象是乱找对象。
不过当时的农村风俗,找对象期间发生关系也是被斥之以鼻的臭事,是被上升到作风不好的高度的。
有句流行的话叫做“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找对象就是流氓”。以找对象为名乱搞两性关系那绝对是犯罪行为。
对一些重点的笔录我反复看了几遍,审查笔录与旁证笔录有出入不相符的内容我都一一作了扎录。
当时这三个人都被传唤在所里,第二天上午我就参与了对他们的审查。
当我们正在审查的过程中,十点左右,有人来报告:“有人在钱仓聚众赌卜”。
我们都放下手头的活,由我带队立即奔赴举报的地点。
有些事说来很巧,举报人指向的那户人家居然就是我们之前去取过旁证的夏飞琴家里。
我安排人员分头守住前后门,假装赌客敲响了大门。在门拉开一条缝的瞬间撞门而入。
“不许动,全部抱头蹬下!”
屋子里挤了半屋人,被我们的气势一下子镇住了,纷纷蹬在地上。
在我们逐个的搜身,清点登记赌款的时候,有一个蹬在靠近门边的参赌人员,乘我们守门的同志不注意,推开大门往外跑。
我见状立马追了出去。
那是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跑得挺快。而我则是个刚强化训练过的高手。他在前面跑,我在后面追,始终在我的视线范围内。
跑过几条小弄,我俩的距离在漫慢接近。他开始往村子外的小山上跑,那里是连片的番薯地。
越过一块地,又是一块地…
我骨子里有一种念想:“决不能让坏人占便宜!”
在我的连番追击下,我们只剩了几步距离。
他突然停了下来。转身向我喊了一声:“张班长,我是徐正财的女婿。别追了。”
在他喊话的过程中,我也已经认出他来。
我在老徐他们家农忙时帮助割稻种田见过他。
我一把将他拉住。
他半跪在地上求我放了他。
我没有同意。我甚至连半点放他的念头都没有过。一用力就把他往村子里拉。
路上,他还是不停的求我放他。他也知道,他的岳父徐正财是和我关系最好的治保主任,也是我们公安战线的老前辈。但我心中就一个执念:“我不能询私情,那是原则!”
他还曾要求,把身上的钱给我,人放他走。
我都没有同意,一直把他拉到赌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