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萧翀只是平静地看着他这个天下第一强的父皇,沉着地说,“父皇所做的任何事情都是有理,都是为萧家的江山社稷着想。”
皇帝萧道成点点头,似乎对这个答案很满意,便喊了来人拟旨,“宰相王景天以下犯上,勾结高澜沧、纳兰容若等夜郎国密探,通敌谋反,特命宁王萧翀领旨前往相府抄家捉拿钦犯!”
宁王萧翀听到此旨意,脸色变了,顿时又恢复神态,“父皇,儿臣......他是儿臣的舅舅,儿臣实在不忍心,请父皇体恤!”
皇帝萧道成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宁王萧翀,深深叹了口气,“也罢了,交给太尉姚金隆办理吧!”
回到相府时,王景天静静地坐在书房中,他在猜想圣上下一步棋是什么,突然他惊悟,立刻叫来他的官家柳宗南。
“宗南,相府有难了!”王景天显然此时也迷茫了。“相爷,圣上下一个要对付的是相府了,这些年来相爷您权势越加大,也越加会受到圣上的忌惮!此次,相府恐怕很难置身事外。”柳宗南脸色凝重地说。
宰相王景天转过头对着柳宗南说,“宗南,立刻飞鸽传书让嘉尔与扶青不必回京,即日带上相府在江南的财产往夜郎国的边境去安身!吩咐他们此事宜保密!”
柳宗南点点头,便从修书几封书信绑在不同的鸽子身上,以便混淆视线,特命王嘉尔的贴身小厮元叁披星戴月背上相府的江南财产,前往西北与他们二人会合。
次日,太尉姚金隆带领一群士兵前往相府,将相府团团围住,连一只蚂蚁都不能溜走。
“大胆,本相乃是当今宰相,谁敢上前搜府?上前一个,本相就杀一个!”王景天手持长剑怒目而视,柳宗南威风凛凛地站在宰相王景天身边,也持一把长剑护卫。
府中女眷皆集中在大厅内,惊慌失措,王景天早就吩咐过大夫人杜岚,假如相府真的遭遇不测,那便安排他们的子嗣逃走。
可是大夫人以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哪能各自飞为由,陪他相爷受难,王景天虽然不爱他这个原配夫人,但此时此刻听到这句话,也感动得湿了眼眶。王淼淼与柳扶苏因为情况紧急,也不计较前嫌,一起躲在书格中。
太尉姚金隆在府外,等待了许久也没有等到任何消息,便跳下马走进去,右手单举一道圣旨,“圣上的旨意在此,逆贼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宰相王景天不言语,持长剑飞快刺向姚金隆手中的圣旨,太尉姚金隆一声令下,所有的士兵都上前擒拿相府上下人。
宰相王景天与柳宗南带领家丁一起对打上前来的士兵,最终还是敌不寡众,渐渐占了下风。“夫人快走!”柳宗南手中的剑已经粘满了鲜血,他刺向一个意图杀害他的侍卫,看见另一个士兵正在砍向纳兰容若便大声喊。
纳兰容若虽然受过训练,但徒手单打持武器的士兵侍卫还是十分吃力,当她看见姚金隆手持长剑刺向自己夫君柳宗南身后时,她来不及通报一声便飞速挡在他身后,右手臂上鲜血流出来了。
柳扶苏在书柜后的暗格中看见她娘亲受伤,眼泪吧啦吧啦掉下来,挣扎想要出去,但被王淼淼紧紧拉住,抱住轻声说,“扶苏!不能出去!否则你爹娘的苦心便废了!”
柳扶苏紧紧咬住嘴唇,眼泪不断落下,她最亲爱的娘亲受伤了,她无能为力,只能干巴巴看着!
柳宗南回转身来发现纳兰容若被姚金隆刺伤了,便赶紧抱住纳兰容若,悲愤地大声喊,“夫人!撑住!为夫救你!”
纳兰容若泪珠直落,拼命摇摇头,大声喊道,“夫君,不要过来!快......快走!”柳宗南仿佛置生命于度外,他扔掉手中的剑,轻轻抱起了纳兰容若,他们两眼一对,便脉脉含情往南苑的方向走去。
此时,相爷王景天与家丁抵挡不住了姚金隆一轮又一轮的进攻,便倒了下来,被侍卫擒拿了。
姚金隆看见柳宗南抱着纳兰容若往外走,便持剑飞身刺向柳宗南背后,血染了柳宗南的衣衫。柳宗南体力不支,跌跪在地上,双手依旧没有松开纳兰容若,只是轻轻地微笑说,“夫人只怕为夫无法带你回南苑了!”
“夫君,夫君!不要扔下我!”纳兰容若嘴角流出鲜血,刹那间如同玫瑰花开般美艳,他们双手紧紧地握住,柳宗南渐渐闭上了双眼。纳兰容若拿起身边的剑,决绝地举起刚想下手自尽,却被姚金隆一把推倒,被两个侍卫押下去了。
柳扶苏眼泪不断掉下,拼命想望外走,她的嘴巴被王淼淼紧紧捂住,其他紧紧拉住她,不让她出去。
日落时分,太尉姚金隆带领士兵扣押了相府三百几口人收监,将相府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搬走,留下了一些士兵细细搜查是否有漏网之鱼。
半夜,太尉姚金隆命人放一把火烧掉这座曾经荣耀一时的宰相府,柳扶苏与王淼淼被浓烈的火烟熏得咳嗽起来,火势越来越大,她们不得不跳进湖中自救。湖中的乌龟玄武出来,驮着她们二人出宰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