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锦充满期待望着柳扶苏,她是希望能留下这个郑清如,自从她见了郑清如清澈明亮的眼神,高深的武功时,少女的心瞬间被打动了。
柳扶苏颇为欣赏,她笑着对郑清如说,“郑公子那便留下来吧,我们留园也差个精明伶俐的账房,不知道郑公子嫌弃不嫌弃?”
郑清如眼睛亮了,即刻答应了下来。柳扶苏想了想觉得此人有可用之处,只是不知道可不可信,决定先放他也留园察看一察看。
这时留园一个小厮神色慌张,跑到元叁耳边私语良久。元叁听了越发地凝重起来,他点点头然后打发了那名小厮走。
元叁上前禀报,“小姐,留园出事了,高叔手脚不干净,贪污了不少的银两。”
柳扶苏眉头紧皱,伙计贪污这可不是小事,都说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她必须要严肃查办此事。
留园大门紧闭,所有的账房小厮都聚集在打厅前,由元叁与几位天马堡跟过来的长老一一审讯。
账房高叔是夜郎国人,专门打理留园的数目,他一直也是克勤克俭,公事公办,是忠厚老实之人。柳扶苏一直待留园里的伙计也是从优,此番他贪图这蝇头小利,倒是没有理由。
这日柳扶苏着水蓝的衣衫,外罩着一件雪白顺滑狐貂衣,面覆雪白的面纱,衬得柳扶苏,犹如寒冬中的温泉,看着温柔似水,明媚异常。她那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犹抱琵琶半遮面,让旁人也是感受到她是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
柳扶苏坐在议事厅上八仙椅,她轻启红唇,声语中温柔又不失威严,“高叔,我留园待你如何?为何要背叛留园?”
那名唤作高叔的中年男子,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他实在是羞愧得无地自容。“高某无话可说,请小姐处罚!只是请小姐别赶走高某,不胜感激!”他说完便跪下求情。
元叁已查明,高叔是因为家中老母生病,病情严重,一向克勤克俭囊中羞涩。有位高人指点,开了个天价方子,果然高母逐渐好转,只是要用更多的银两,无奈高叔只好从留园的账目中做了手脚。
高叔他每日在留园,看着留园的客似云来,不少客人定不同的菜单,厨房的收入日进上千银两,他便动了心思。
柳扶苏看了厅下一众人,若是伙计犯错不受到相应的处罚,那如何立信?高叔千不该万不该动了这坏心思,这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容忍,但念在他一片孝心。
柳扶苏脸色严峻,心思沉重地下了处置决定,“高叔你犯了错,留园实在无法留了,还有你拿去的银两分文不少,也要一并呈回,否则报官处置。”
高叔脸色死灰,他跌坐在冰冷的地上,原本以为一个小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能有什么大能耐。不曾料想到这个奇女子,谈笑中杀伐坚定,心思缜密,他错误估计自己的价值了,以为他的资历,柳扶苏定是不敢轻易动他。
其余的伙计见这德高望重的高叔犯了错也是受到相应的处罚,皆俯首听命,日后做事也得看东家的脸面。柳扶苏这招杀鸡儆猴,确实也是有效,但也需恩威并施。
待众人离去,柳扶苏起身走进高叔身边,她说,“高叔,你犯的错是无法弥补,但念在你孝心一片,过往的你拿的银两,就从我这拿出填上留园的数目吧。你离去好好侍奉家中老母!”
高叔顿时感激涕零,他俯首称谢,“多谢小姐!高某实在是羞愧难当,日后若有用得着高某的地方,高某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柳扶苏望着高叔离去的身影,她轻轻叹了一口气,“高叔犯错误实在......”
元叁在旁边看着柳扶苏为难,于是便说,“小姐不必叹气,人各有命,富贵在天。”
柳扶苏在如锦的陪同下,起身回去,走了几步又回头来,对元叁说,“元叁去账房出一百两送去给高叔吧,想来他家中老母病中也是艰难。”
元叁俯身回命,他觉得柳扶苏事事都好,就是心肠太软了,唯恐别人利用了这一点。
郑清如在外头候着,此时才弄清楚来龙去脉,但是他还没有正式进入柳园,只好保持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