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扰你的安宁,如何叫醒你,卖药予我。”
作为特殊供给方,谢诸已经许久没有遇到过敢对他如此不客气的人。他挑了挑眉,却是没有如传言那般脾气恶劣,直接翻脸走人,而是罕见地,心平气和地问道:
“你所求的是什么药?”
郑平报了药名,谢诸不出意外的露出少许惊讶角色。
郑平所报的药不仅本身极为罕见,而且知道的人也极少。如今流传的药典中并没有相关记在,只有一些古籍中能寻觅到一两处踪迹。
谢诸问:“你通晓药理?”
“略知一二。”
“即找到此处,可已知晓我的规矩?”
“那是自然。”
“那便先从问题答起。”谢诸恢复冷淡的模样,随口道,
“其一,你求这几种药是为了做什么,又为了什么人而求。”
“为了配置药方,总之不是为你而求。”
谢诸的眉毛跳了跳,他没有表示任何异议,继续问。
“其二,你准备怎么说服我把药卖给你?”
郑平答:“先礼后兵。”
这个回答不算奇特,却让谢诸忍不住展开一个意味不明的笑。
“看来你对我的了解并不是很深。你可知道有多少人,曾放言要我好看,并带了一大队人马试图武力胁迫,结果屁股尿流地逃走,不敢再来?”
对于谢诸的提示与嘲弄,郑平丝毫没有放在心上,反而像他一样,露出一个意外不明的笑。
“看起来你对我的了解也不是很深,不然你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谢诸漠然道:“那你便试一试。”
“先礼者——”
郑平走到屋舍的门边,敲门。
“卖药吗?”
谢诸的嘴角抽了抽。
他没想到这所谓的“先礼”,竟然也是如此敷衍的询问,一边无语,一边把这人当成捣乱找茬的,态度上敷衍了许多。
“那‘后兵’呢?”
郑平又摸了一片柳叶,反复吹奏“牛屁嘣隐士”的曲目。
谢诸忍了又忍,忍了又忍,终究没忍住突突直跳的额头,走上前夺过郑平手中的柳叶。
“可别侮辱这曲。”
郑平随他夺走“作案道路”,只回了一句:“卖药吗?”
谢诸狠狠瞪了他一眼:“不卖。”
郑平又摘了一片柳叶,这回谢诸没有制止——柳树上的叶子这么多,足够这人摘个几百次,除非他把眼前这人打晕了捆起来,不然就算制止了一次,他下次还能再摘。
“你还要吹刚才那曲子,那你便吹吧。你越是吹,我越不可能把药卖给你。”
说完转身就走。郑平没有因为他的离开而放弃自己的举措,继续吹奏曲音。
只不过这次与上次有所不同。意境还是那个意境,只不过给隐士嘣屁的牛,从一只变成两只,又从两只变成四只。
等整个曲子的意境越大奇怪,谢诸仿佛看见十八只牛在给自己这个隐士嘣屁的时候,他再也忍耐不住,怒气冲冲地冲到郑平面前。
“别吹了,我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