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粉郁闷,于是下决心整顿。
幸亏他有事要忙,才不得不放艾比来上学的。
“才不是呢,你的消息已经落伍了,我说的是另一件事。”奥兰多神秘地说,“就是《预言家日报》的前主编,老戈沙克先生被黑魔王捉住了!!”
“什么?!”艾比立刻跳了起来,这一惊非同小可,顿时脑袋一激灵,立马清醒过来了,“你说的是真的!”
——老戈沙克先生这段日子可没闲着,不光拼命宣传黑魔王是巫师世界的灾难,并且还四处寻找反对他的势力,并且亲自去说服一些著名的家族不要投靠黑魔王,或者干脆反抗黑魔王。
他要是落到了voldemort手里,那是不死也得扒层皮啊!!
艾比吓的一身冷汗,努力掩饰住自己的激动,着急地问:“奥兰多,你别开玩笑啊!戈沙克先生,他,他,他现在怎么样了!”
“放心,那老先生已经没事了。”奥兰多劝艾比。
“没事了?!怎么可能?”艾比不敢相信——难道voldemort改吃素了?!
“是真的啦!”奥兰多几乎要发誓,赶紧接着说:
——原来就在几天前,voldemort的手下们通过一些通风报信的家伙,终于成功找到滑的像泥鳅一样的戈沙克老头——果然是管理出效益啊;食死徒们把戈沙克老头堵在一家小酒馆里,然后通知魔王大人亲自来处理。
魔王大人威风赫赫地带着大队人马赶到,把整个小酒馆围的水泄不通,然后慢条斯理地开始审问人犯,顺便还请当时在酒馆里酒鬼和酒保们一起现场观看。
按照顺序,先是口头询问,继而恐吓,接着爆揍一顿,再接着祭出钻心咒,最后……原本最后是应该阿瓦达那老头了事的,可是这时,奇特的事情发生了……
据说,当时戈沙克先生由于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浑身衣服乱七八糟,所以他大衣的口袋里掉出了一个盒子,那个盒子滚啊滚,滚到了黑魔王面前,魔王瞥了一眼,突然动作停滞了一下,放下了高高举起的魔杖,上前轻轻捡起盒子,他看着那盒子好一会儿,然后放过那老头了。
……
听奥兰多说的绘声绘色,艾比实在忍不住,问:“你怎么这么清楚啊?活像你就在旁边看见了一样!”
奥兰多大为得意,指了指那边几个拼命喝香槟的男孩中的一个壮硕的家伙,说:“是拉巴斯坦·莱斯特兰奇在寝室里告诉我的。”
艾比立刻就明白了,可是别人不明白,西尔维娅接着问:“那个莱斯特兰奇又怎么会知道这么清楚的啊?”
奥兰多刻意压低声音,说:“你们难道不知道?他的哥哥嫂嫂就是黑魔王身边很受信任的手下呢!”
大伙儿这才明白。
“可是…那是个什么盒子啊?这么厉害?!”梅丽莎苦苦思索,她对这个比较感兴趣。
奥兰多搔搔脑袋,迷惑地说:“这个…据说是一个…一个糖果盒子…哎呀,这个我也不能肯定啦。”
大家面面相觑,实在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艾比闷声不响,她隐隐有些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了,但是她是有些疑惑,就问:“…难道,黑魔王就这么放戈沙克老先生走了?”
“当然没有,”奥兰多摇摇头,带着敬畏的口气说:“魔王当时在放他走之前就说了一句话,他说——如果戈沙克先生不肯安分一点的话,他也不会再去找他,他会直接就去拜访埃德加·博恩斯的家人。”
艾比立刻就明白了,但是她什么也没说,——她可以想象当时魔王淡淡的语气充满了令人恐惧的威慑力。
“这是什么意思?谁是埃德加·博恩斯?”露西一头雾水。
西尔维娅解释道:“埃德加·博恩斯老先生是戈沙克先生的好友,也是《预言家日报》的前副主编,他…他因为赞成戈沙克先生的言论,不,甚至还很激烈,而被杀害了。”
梅丽莎后知后觉地恍然大悟:
“我明白了,黑魔王是用博恩斯老先生的家人安危来威胁戈沙克先生,那他一定会就范的,因为博恩斯老先生算是被他连累而死的。…黑魔王好厉害啊!”
奥兰多呼了一口气,说:“是呀!是很厉害!据说,当时戈沙克先生听了,脸色都变了,人也走不动了,好像完全被打倒了一样!这件事估计不久就会在巫师间传开了吧。……莱斯特兰奇还说,他的哥哥嫂嫂不知有多崇拜黑魔王;不过…不管怎么样,老戈沙克先生总算捡了一条命不是……”
艾比安静地靠在沙发椅背上,又端起香槟喝了起来,一杯接一杯,香槟的味道有些甜蜜却又有些苦涩,带着一阵眩晕的感觉直直地流入她的心里。
……
由于明天是周日,所以庆祝会一直开到快十点了才散场,大家东倒西歪地互相搀扶着回到寝室;小蝙蝠倒是很清醒,但是因为太清醒,所以他得两边各扶一个晕乎乎的室友,临走前,他还在看艾比,艾比好像游魂一样麻木地向他挥挥手。
大家基本上是一沾上枕头就去见周公了。
艾比却没有睡着,在枕头上小小地叹了口气,这时旁边的小花猪闹钟轻轻震动,她知道时间到了,就轻手轻脚地爬下了床,穿好衣服,慢慢溜出寝室。
可能是因为喝了不少香槟,艾比感觉自己晕晕乎乎地,脚步也有些踉跄,从公共休息室的密道来到天文塔上,花了比上次两倍的时间。
上了天文台,她慢慢地向前走去,头一抬,却发现他已经在那里了。
如水般温柔的月光下,魔王微微侧着脸看着阳台外面,静静的月光下,他原本轮廓分明的侧面竟然说不出的柔和美丽。
他像个男孩子一样,把自己修长高大的身子斜斜地靠在阳台的门框上,一条腿稍稍弯曲,另一条腿伸的笔直;因为听到响动,他转头过来看。
阳台掠过一阵风,带起他的黑色斗篷,似乎张开了黑色的羽翼;黯淡的夜色中,艾比只看见他的脸色苍白如雪,但是一双眸子却璀璨如星辰,见是艾比站在那里,他缓缓地笑了起来,笑得像个孩子般的开心。
只一刹那,古老陈旧的天文台似乎立刻变成了华丽灿烂的宫殿。
艾比无力地叹气——她知道,至少这一刻,他看见她是真的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