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毫不介意，唐乔暧还故意挑衅地朝韩星云挑了挑眉。
“哦？”
莫琛笑，有条不紊：“欧太太感觉要跟我做交易？”
聪明的人，总是可以减少很多沟通成本。
“你的未来女朋友即将进组一个月，我希望这一个月你不要出现在她面前，可以吗？”
男人原本还笑着的脸色，微落了一些，但他还是保持着礼貌的姿态，问：“可以说说原因吗？”
“她需要绝对安静的空间去思考这个角色怎么演。”
理由很充分，站在一个编剧的角度来说。
可是......
“我怕我自己做不到。”
男人回得也很轻松自然，但是语气霸道。
唐乔暧手指在面前的玻璃杯上敲了敲，声音如常：“所以我才说跟你交换啊……”
说完，还不忘再度晃了晃自己手中的手机。
马导也有点看不明白了，总觉得哪里不对。
录音内容无非就是他们刚才在开韩星云玩笑的话，如果没记错，韩星云刚才是斩钉截铁地否认了她和莫琛的关系，这样子的录音，确定莫琛会喜欢？
“喂……你很过分。”
两人之间的眼神对视过于沉默，让韩星云有点坚持不下去，忍不住冷声朝唐乔暧道。
唐乔暧朝马导那边靠了靠，有点故作可怜的样子：“马导……我过分吗？”
“……”
马导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觉得两边都得罪不起，于是笑着出声：“不要老是聊剧本的事情了，刚才听乔暧说莫少是梅馆的老板？还会打碟？”
真是优秀的人永远比你更优秀。
莫琛眸色微深，瞥了眼对面笑意盈盈的唐乔暧，不答反问：“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唔……好像是上次去找韩星云的时候，看到你带着鸭舌帽从电梯走出来，我觉得眼熟，然后回想了一下，发现是你。”
这事还真震撼了她几天，但是她最后还是忍住没问欧井。
“你观察力还真是出色。”
唐乔暧自觉认领这种赞赏，笑着让服务员给她加了一点酒。
“这是我唯一的兴趣，希望你能保密。”
连同欧井，他都没有提起过。
唐乔暧嗯哼了一声，“莫少这么优秀，酒香不怕巷子深呢…….”
说完，还特意瞥了韩星云一眼。
莫琛突然知道了为什么欧井会对这个女人有着魔障一般的执念，勾唇淡笑，拿起杯子碰了碰已经举到他面前的酒杯，“谢谢欧太太称赞。”
“真的很无聊。”
细细的，几乎被掩盖在音乐声里的抱怨，却让莫琛的动作顿了顿。
“冷落你了？”
男人突然靠近，声线低迷温柔，吓了女人一跳。
“你干嘛离我这么近？”
嫌弃地往后挪了挪，韩星云脸色越来越热，有些不知所措。
莫琛凝着她，神情有些暗沉，“你今晚好像有点不对劲。”
从进来开始就对他有所戒备，现在更是直接拉开了距离，让他有些困惑。
“马导，”
就在两人互相对峙的间隙，唐乔暧放下了酒杯，拿起自己的手包，朝着马导淡声道，“他们之间感觉有私人恩怨要解决，我们还是先回避一下？”
话已经说得如此明显，马导直接站起身，“嗯，莫少，韩小姐，那我和乔暧先走了，后面联系。”
说完，两人默契退场，唐乔暧还留下了一句：“莫少，我把你电话记住了，录音的事你考虑完以后告诉我。”
现场很快只剩下他们两个人，韩星云也作势起身：“那我也…….”
“坐下。”
男人声音没有什么情绪，但听得出不悦。
从来没有人这么对她说过话，韩星云怔住，反应过来就是一阵怒意：“莫琛你以为你是谁？”
自若地以她男人的姿态出现，跟唐乔暧他们对话，可是从来他也不明说他对她的感觉，只是她自己能感受到他的不一样……
到底她算什么？
男人放下酒杯，转过头，一眨不眨看着发火的女人，一字一句道：“我以为我是谁？”
冷笑了一声，“那你又把我当成谁？”
“你什么意思？”
女人已经没有多少耐性，对一直温柔的男人对她突然变化的态度有些委屈，整个脸色是抑制不住地难看。
莫琛看出女人的脸色变化，但还是没有退让：“我问你，我是谁？”
“……”
相处的时间不长，可是这个男人一向对自己百依百顺，韩星云觉得他今晚可能是真的露出了真面目了，于是深吸一口气，压着心头那股难以言喻的难受，冷声回：“我不知道你是谁，可以了吗？”
“不可以。”
男人霸道宣布，“我是你的男人，韩星云。”
如同爆炸似的一句话，把韩星云彻底炸在原地，动弹不得。
“你说什么？”
“你听见了，韩星云。”
男人面无表情的一句话，彻底把韩星云的疑惑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