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清夏表现的跟往常没有任何不同,随手签署了一些文件之后就自己在办公室里发着呆。
她看着电脑上登录的她专门申请的号码和通讯号码,清夏把鼠标移到最新信息。
『今天的追悼会你也不来,加贺,你的良心呢?你不会良心不安吗?』
清夏的手僵在了鼠标上,她认识这个发信息的人,是林蔚然的私人秘书,跟着他很多年的老朋友了。
往下翻,还有好几条。
『林蔚然一辈子都想为百姓做点什么,最后了,你都不来送送他吗?』
『不知道哪个杀千刀的害死了林蔚然,现在警方什么消息都不披露,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加贺,你怎么还没回消息?你跟林蔚然决裂了难道连送他最后一程都不愿意吗?』
……...
一直看到最下面那条早上五点的信息。
『加贺,林蔚然死了。』
清夏突然忍不住特别的难受,明明她是第一个发现现场的人,直到这一刻,清夏才清楚的意识到,林蔚然不会回来了。
她掏出手机,以一个匿名账号发了消息给那个秘书。
……
清夏缓缓的叹了口气。
说起来,她上班前做的准备也差不多快生效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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扣扣———
渡边纯敲门进来,对她点了点头。
清夏挑了挑眉,拿起一旁的遥控器打开了办公室墙壁上的液晶电视。
上面正播放着林蔚然的葬礼现场。
应该是早晨的时候拍的现场画面。
一群穿着西装革履的人进去致辞以及悼念,他的秘书在那里接待客人。
不少林蔚然部门的人都神色悲痛的前去吊唁,有几个大男人都抑制不住痛苦跪倒在一旁,整个人甚至都抽搐了。
画面一转。
麻生部长、警察厅长、外交部长等在野党几个派系的老大,都去吊唁了。
不过没有多呆,礼节上让人挑不出错误,很快就离开了。
渡边纯看着电视上西装革履的这群人,忍不住嘲讽了一句,“平日里看林议员各种不顺眼的麻生部长居然会去。神情还显得那么悲痛,真不愧是戏如人生。”
清夏也淡淡笑了笑。
“这就是作秀啊。如果这些高官去拍戏,什么奥斯卡都不在话下。”
麻生部长的想法,清夏大概能猜到。
不过是———
为了林蔚然的政治遗产罢了,再就是顺便上一次电视,在民众面前刷一波好感,为下次连任做准备。
果不其然,清夏随便点开一个论坛,都有夸麻生部长的。
……
就像上了舞台的戏本那样,真情实感被演绎而入戏的,终究只有看客。
其他人,冷眼旁观,只有观众为面前的戏打赏了,才会笑逐颜开。
台上的戏里的声嘶力竭和生离死别,感动的只有台下的观众。
这就是真实的现实啊,为了名望,为了权利不择手段,哪怕平日互相憎恶,一有机会冲上去争夺剩下的权利一个比一个跑得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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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权利交织的地方,干干净净是无法存活的,就像林蔚然,想要对得起良心,就会把自己堕入黑暗中永眠。
想要击败黑暗,就要成为更黑暗的存在……
清夏神色莫测的看着自己的手心,这双手,也许以后不比麻生部长干净多少……
直到电视里的声音重新惊醒了清夏,她抬起头,电视上的画面已经转回主持人了。
主持人一边念着,“据最新消息,在野党议员林蔚然于昨夜十一点五十被杀死家中,但是凶手还未抓到。据林议员幕僚所说,他直到死前都心系长鹤化工厂的受害者家属,想要给他们一个交代。”
“林议员希望受害者家属能得到医疗救助,以及津贴补助。但是资料和救助法案的草案全都消失不见了。由于林议员昨天晚上专门说了让幕僚今天来取资料的,幕僚表示今早来布置吊唁现场的时候,哪里都找不到任何资料。”
“但刚接到匿名记者的举报,潜入林议员片区所属的警局探查,在证物收放处发现了一份文档。据悉,内容跟林市长昨天调用的材料一致……”
“现在还不知,林议员的案子是否牵扯到警察局的贿赂,还是内部会有什么交易,请静待后续调查……本台会持续追踪为您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