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木下。”
……
清夏惊住了,之前还对被威胁很愤怒的麻生部长怎么就转性了?
不是说不会善罢甘休的吗?
清夏都有些慌张了,直接把大法官的位置拱手相让吗?
这也太夸张了吧!
“部长,我们不能失去首席大法官的掌控权啊,不然三年后的大选怎么办?这里的话语权不能弄丢啊,部长。”
麻生部长深吸了一口气,他也不想妥协,不过是没别的选择了,如果没有小山君这些事情……根本不用妥协。
偏偏就是没想到……
“小山君虽然形象好,但是如果哪天查到我们身上了,后果可就严重了。”他万万没想到本以为是王牌的卡,竟然是张鬼牌,“小山君这种走到哪儿就举报哪儿的品行,就算是拼着输了推举,也决不能让他坐上那个位置。”
清夏也不由得垂眸叹气,唉——
她其实也懂,麻生部长会硬生生忍下来这个挑衅。他的思路并不难猜:
‘最高裁’这种关系到为官者身家性命和职业成败的地方,长官到底有多重要。
这个人可以昏庸也可以偶尔极端,甚至有些不为人知的癖好也都无伤大雅,只要别被抓到小辫子。重要的是,要保护好同党派人士的利益,把威胁到党内人士的危险从司法层面给杜绝掉。
哪怕是对立的执政党的人当选,只要有利益交换也可以收买的。
但是!
唯独不可以的就是不分你我只看正邪的人,就算同党派也照坑你不误,这么重要的地方要是放着这么个人……别说执政党了,就连他们在野党也没人能安心睡觉。
毕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查起自己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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讽刺的是,世人只会称赞他是个优秀的大法官,夸奖他的正义和勇气。世人传唱起他的故事,又引得更多心怀正义的人涌入政坛。
可是对所有在这条船上的人来说,会造成多么可怕的震荡都是可以想象的。
彼时,人人自危。
……
麻生部长也知道,如果真的投票,小山君胜出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原来不知道他的过去还好,现在知道了这么多坑自己人的履历,在野党也不会有多少人愿意投他了。
所以估计木下君就这么不战而胜了。
清夏忍不住感叹了一声。
“但是就这么投木下君还真是让人不甘心啊,这不等于拱手把这个权力中枢让给了执政党吗?”
“……”麻生部长沉默的捏紧了拳头,“威胁信都寄来了,那么小山君的光辉历史对在野党来说也不是秘密了,已经没有其他选择了,不得不选木下。”
如果已经毫无转圜余地,必须得投木下,就这么认输未免太窝囊了。
*****
清夏突然想到了什么,有些欲言又止,她觉得这招有点儿损,不过……都这个地步了,管不了那么多了!
“部长,你说有没有这种可能性……你说木下会不会也有什么隐瞒的?你想,他可是律师出身,律师手上……多多少少有些见不得人的案子吧,如果能找出来一些,我们也能有底气一点了。”
现在还是推举阶段,这样挖黑料泼脏水会不会不太好。
还不等清夏说什么,麻生部长的眼睛就亮了起来,黑料,那可太好找了,他不由得勾出一个阴寒的笑。
“对啊,律师就会有勾结的企业,我不相信他的财产是正常的,我们可以要求他们两个候选人提交财产的公证。”
公证财产?
现在?
这真是个好思路,清夏还真没往这个方向想过,感觉操作空间蛮大的。
清夏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也很赞同。
“这个非常可行啊,不愧是部长。没错,本来就算成功当选,也是要进行财产房屋等所有信息公开的,我们提前要求这一步没有任何可以指责的地方,而且我们的小山君的清廉就有用武之地了,到时候也会有报纸报道我们的举荐多么英明,多么为国家考虑。”
等到舆论公众都对在野党充满期待,下一次的大选就会更加顺利!
而麻生部长听到报纸,似乎是想到了一些什么,整个人一下子放松了许多,甚至还低低的笑了起来,让清夏都有些意外的看着他。
他笑了笑也不卖关子,解释到,“不用等到那时候,我们现在就可以开始反击了,待会儿把消息泄露给媒体,这次我们在野党主动公布举荐对象小山君的财产公证,以正风气。”
他有了主意就让清夏离开了,临走前,清夏余光瞟到麻生部长已经开始电话联系熟人了,看样子反击就要开始了。
见此,清夏也不多留,行礼之后便直接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