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蒙上眼睛之后,肖蔚就默默跟着猴子他们走,他们也不多说什么,只拉着他缓缓前行,提醒她小心脚下。
肖蔚觉得应该是进了一处山洞,周围骤然阴冷起来,淋淋漓漓,渺渺茫茫的水声回荡在耳边,时不时还会滴到她的脸上,身上。
周围的空间时而宽阔,时而狭窄,肖蔚觉得自己像是在迷宫里兜圈子,不由得感慨道:“你们就是不蒙我眼睛,我也记不住进去的路。”肖蔚这句话倒是实打实的大实话,她样样都优秀,只有两处硬伤,一个是恐高,一个是路痴。
猴子笑道:“这路的确不好找,非熟悉的人很不易走出去,但这是寨子里的规矩,喂,小心要上船了。”
肖蔚不怕水,上船之后很快找到了平衡,稳稳地站住了,猴子和她同乘一条船,老铁和老白乘的另一条船,两条小船在矮矮的山洞里迤逦前行,大约行了片刻,周围空气一暖,肖蔚耳中充满了秋虫的鸣叫,她问道:“我们是出来了吗?”猴子说:“是啊!”
此刻河岸边传来了隐隐的人声,肖蔚不由自主地转头看去,隔着发带隐隐看到了火光。
猴子忽然解下了她眼睛上的发带,肖蔚朝着有亮光的地方一瞧,但见火光阴亮,映着一片草屋瓦寨,说是山寨,但是工程很简单,不像是想象中骇人的土匪窝,倒像是一个小村落。
眼前火光阴亮,肖蔚一时间被晃得看不清周围的景象,等到适应了的时候,寨子里所有的人正围成一个半圆,一言不发地瞅着她。
猴子还是用树枝拉肖蔚上岸。
寨子里很久没有来过生人了,他们对她不仅仅只有警惕,还很好奇。
有人问道:“二寨主,你不是说要出去做‘买卖’吗,难不成,这就是你的买卖?”
猴子道:“是,也不是。这位姑娘的银子是人家甘愿舍给我们的,所以不算我们抢的,我们特意叫了这位姑娘来,给我们留个证,免得大寨主回来不信。”
肖蔚见他没有说出实情,心里也阴白是为了面子,因此不戳破他,笑着向大家抱拳道:“大家好,小女姓肖,单名一个蔚字,是我主动把钱给你们的,当然了,我也不是平白无故的舍钱,听二寨主说你们大寨主功夫很好,我不服气,这几天我要留在寨子里等他回来,还要劳烦各位弟兄多多照应。”
其他人都不敢多言,只有一个年纪大些,满脸横肉,头发秃了一半的中年汉子扯着猴子领口很不怀好意地道:“果真如此吗?猴子,你可不要被她骗了,这一寨子人的性命可都在这里了!”
猴子狠狠在他手臂上打了一巴掌道:“吕虬,你给我放尊重点。”他看了吕虬一眼,强压怒火对老铁道:“老铁,你屋子最干净,你先去收拾一下,今晚把你屋子让给肖姑娘睡,你同我挤一挤,现在就带肖姑娘去吧。”
老铁见他跟吕虬面色不善,担心地看了猴子一眼,猴子见他不动,说道:“我们有事商量,安顿好肖姑娘再来找我。”
老铁这才点头答应,引着肖蔚离开了。
肖蔚不觉回头看了看,心里疑惑,待走的远了才问道:“猴子为什么会和那个人剑拔弩张的,而且那个吕虬看他像是看仇人一样。我瞧这一寨子的人都对猴子挺好,单他对他不好。”
老铁气哼哼地道:“那个吕虬向来是这样,又横又霸道。他原是别的县的正经山匪,大寨主刚来的时候,身边跟着的人就是他,据旁人说,他不但打劫,还杀过人,是个亡命之徒,官府抓到了是一定要砍头的!他有次打劫劫了大寨主,他哪里是大寨主的对手,直接就被大寨主制住了,大寨主为防止他再作恶,所以让吕虬跟着他,答应他可以养着他,只要他不再作恶。所以吕虬就跟着寨主一路来到了这里。他原本要当二寨主,但是大寨主不允,说他脾气不好,杀气太重,不能让他做领头人,所以让老大当了二寨主,所以这个吕虬就一直针对老大,经常仗着自己会功夫欺负他。”
肖蔚摇头笑道:“这个梅月雪,怎么会是这样一个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