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蔚笑道:“那还得多亏你,是你教我的,什么海誓山盟全是狗屁,只有钱才是最重要的。”
赵白泉道:“我给你一千两,这几天我会常常来找你,你不用做什么,只求你听我说说话。”
肖蔚道:“还是别了,我跟你开玩笑的,不然听起来怪怪的。也别这几天了,说清楚,就三天,三天之后咱们就再也不见了,你要是再来,我就叫我徒弟们揍你,咱就这么定了,好吧!我就住在这儿,想找我就到这儿来。我想了想,现在的我虽然不需要什么补偿,但是以前的我你必须得给点补偿,至于怎么补偿,这些天里我会给你我的想法。”她很平静却又很粗鲁地跟他谈判着。
“也是,原本就是补偿你,该你说要什么我给才是。那今天中午,我请你吃饭。”赵白泉还是觉得潇潇很奇怪。
“别,两人一起付账,一人一半,各吃各的。”
赵白泉觉得现在的潇潇心里像是围着铜墙铁壁,很不好对付,于是也只好点头妥协。
两个人就近找了一家小馆子吃菜,此时正是中午,店里人很多,肖蔚和赵白泉刚坐下点了菜,还没说两句话,忽然赵白泉脸色一变,突然站了起来。
肖蔚顺着他的目光回头看去,看到了一个女扮男装的妇人,拉着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朝他们走了过来。
“你怎么来了?”赵白泉一句话还没说完,那妇人一个耳光便招呼了过去,打的那叫一个脆呀,出手那叫一个快,肖蔚端着茶都看愣了。
来人正是栾湘儿。当年潇潇虽然只远远地看过这个女人一眼,但当时她心有不平,所以并没有留意,并未认出来,今天是头回见面。
“身手还不错……”肖蔚心里暗爽:“死渣男……”可是她还没高兴多久,一道巴掌又打在了她的手上,把她的茶杯打翻在地摔了个粉碎,一阵刺耳的骂声马上就传了过来:“你个小贱人,勾引人家丈夫,还敢在这里大摇大摆的喝茶,下贱坯子,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她说话间已经好几巴掌朝她打了过来,肖蔚身手敏捷,都躲了过去,栾湘儿似乎是察觉到了对方不易对付,她气不过,便转头冲着一个劲儿地拦他的赵白泉撒起脾气来,她先是打了赵白泉两巴掌,后又骂道:“你这贱男人,你贪图我家的福贵娶了我,如今又远远跑出来跟这小贱人鬼混,你的良心让狗吃了!”
她伸手揪着赵白泉的头发斥骂,店里食客见栾湘儿凶悍,一时间都不敢做声,都远远地躲在一边观瞧,窃窃地议论着。
赵白泉尽力分辨着,想要挽回一些颜面:“湘儿,湘儿!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说了,找这位姑娘是有事要向她打听的,不是为了什么别的事,若真有私情,我二人怎还敢来这大庭广众之下,何况我知道你在这儿的呀,我就算真有那贼心,也不敢在娘子你眼皮子底下胡作非为呀!”
“你少哄我,赵白泉,你以为我还能信你吗?嗯?当初我爹爹说你这人两面三刀,为五斗米折腰,并不是什么可靠的人,我还不听,信了你的鬼话,哼!现在我算是知道了,我算是看透了,昨晚你跟我说那些鬼话来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今天你还想掩饰?你真当我栾湘儿那么容易被你骗?哼!老实告诉你,当年我在刚认识你的时候就花银子想办法让人打听你了,打听出了你在这儿的妓院有个相好,还打听出了那女人名叫潇潇!”
她说到这儿忽然抬头看了看一旁的肖蔚,冷笑道:“潇潇,你大概想不到吧,你当年来京城的一路都被人跟踪了,可惜我那时人在京城不便指挥,消息往来十分不便,否则你早就死在来京的路上了。我提前就知道了你要来京城,我和跟踪着你的人里应外合故意让你看见了我和赵白泉,我那时候瞧你也算老实,见你也没哭也没闹悄悄离了京也就懒得跟你纠缠,可是我没想到,你这个贱人,你这个小地方的舞妓,敢同我抢人?你也不瞧瞧你什么德行,就你这丑样,再瞧瞧我相公,你配得上他吗?”
肖蔚心中一沉,如今这女人骂到了自己头上,她的火气也上来了,一把揪住栾湘儿那女人道:“你是故意给我瞧见的?”
栾湘儿冷笑道:“哈哈哈,对呀,你不知道吧!赵白泉,你也想不到吧!”她说完想要挣脱她的手,却发觉那双手十分有力,如鹰爪一般,又见她双目如电,登时有些害怕,朝着众人嚷道:“大家快看,她是个妓女,她虽然给自己赎了身但是曾经发生过的事情是改变不了的,那个,那个女人是妓院的姑娘,当年的花魁小玉,她认得这个女人,她可以作证,老鸨也可以作证,她就是从前妓院的妓女!”栾湘儿疯了似的大吼大叫,赵白泉扑过去摁住了她捂上了她的嘴巴,小玉早已逃之夭夭,众人开始纷纷指责肖蔚,很快就有人认出来了她就是学堂里的女先生。
这件事往常肖蔚也没有在意过,毕竟只是一个穷苦女孩为了活命罢了,这些年潇潇守身如玉,她虽然下贱,但很干净,肖蔚并不嫌恶她,还很同情她,可是如今她被推上了这风口浪尖,人们聚在一起仗着人多肖蔚听不清楚,便什么不堪的话都说的出来。
“原来是那个女先生呀哎呀,居然是个妓女,真是误人子弟!”
“就是呀,整天跟男人混在一起,也不知道教人家些什么!”
“她可真能装,真能吹,我还以为她是什么好人呐!呸!真是玷污了‘先生’这样的称谓,抢人家相公这种事情都做的出来,现在被人家抓到了,她脸皮怎么那么厚啊!”
肖蔚心中暗叫不妙,这下可是无论如何也说不清了,她的名声全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