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心,刚刚她撑地的时候被地上的石头硌破了。
南屿看着前面,没什么表情:“如果手是好的,车就给你开。”
商量的语气,不公平的交易,因为他早就知道结果。
宁鹿盯着他看了一会,绕过车头,走向副驾。
车里的男人隐在暗处,轻笑了一下,伸手把车门关上。
宁鹿上车也不说话,安静地系安全带,系完还不说话,好像前面有什么好东西,把她的注意力都吸走了。
就是不去看他袖子上的窟窿,手掌上的血痕。
南屿陪她赌了一会气,觉得差不多了:“去哪?”
宁鹿眼珠没动,还对着前方。
沉默在车厢里扩散,游走,围着两个人转圈。
他没再问第二遍,是她自觉结束少有的任性:“医院。”
南屿手上的血迹还没干,慢慢黯淡的红印在白皙的皮肤上,有的从袖口直抵指尖,有的在某处拐弯划向手心。
握住方向盘的动作,让他的指节变得突出。
一双手就是暴力美学的全部要义。
他把车子开出小路。
宁鹿看了他一眼:“不用导航?”
南屿也看了她一眼:“不用。”
“你来过这边?”
南屿看着路面,晚半拍答:“没有。”
宁鹿抿唇,不太高兴地看了他一会,伸手去开导航。
刚调出界面,车就停了。
宁鹿皱着眉抬眼看他,正好落进他带着笑意的眼睛。
心脏,骤然掉进了碳酸饮料里,被无数跳跃的泡泡推搡着。
带着血的手指,点了点她身后:“到了。”
“……嗯。”宁鹿收回目光,拉车门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