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自主地在脑海里一遍遍回放南屿的声音。
杀人,剥皮,尸体,人皮……
成大雄缓缓闭上眼,他竟然从这些词里找到了从未体验过的快感。
“还有么?”
这三个字像一盆冷水倒在成大雄头上,成大雄打了一个冷战,醒了过来:“……这两天没有了。”
“以后也不会有了。”南屿看着成大雄的眼睛,没有任何感情地宣布,“这些问题的答案,警察都知道了。”
“知道了?”成大雄瞪着眼睛,被纱布分开的头帘露出印着深刻抬头纹的脑门,他的眉心在抽搐,连带着那三条深深的沟壑也在动,他的声音有点尖锐,“你们都知道了?”
“我不是警察。”南屿纠正他,没有因为已经说过一遍而有不耐。
成大雄还沉浸在震惊里,瞪着眼睛转回头,对着床单喃喃自语:“警察们都知道了!警察们都知道了!警察们……”像是被按了暂停键,他连呼吸都顿住了,半天才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人一样猛地倒了一口气,“所以,现在我想不想得起来都没有意义了,是么?他们找到证据了!我要被审判了!我要被枪……”
成大雄蒙住了脸,在手掌里急促地呼吸。
时间,风,绝望都在这种类似濒死的挣扎里流逝。世界变得遥远,人变得麻木,这也算涅槃的一种。
从手掌里涅槃重生的成大雄用自以为无坚不摧的表情看着南屿:“没关系。我早就想到有这一天了……”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他开始照搬电视里与此情此景相似的台词,“在我做那些事情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不后悔!我一点!也不后悔!”
声音很大,大得不像是他自己的声音。
成大雄浑身都在发抖,可还是坚定地以为自己已经没什么可失去的了。
“刘远走了。”
自以为是的坚强比软弱还不堪一击。
四个字粉碎了成大雄用尽心血建立的城墙。
“昨天中午他乘坐由宴城始发,荷城为终点站的长途汽车。如果顺利的话,现在应该已经到荷城了。”
南屿像是被凝固在时光里的一副油画,一处微表情小动作都没有,就连眼神都是不冷不热的,成大雄看着他,希望找到他在撒谎的蛛丝马迹,到最后才发现,他盯着的是一个人形喇叭,不会冷嘲热讽,也不会笑里藏刀,他就是一副画,你看到什么,便是什么。
成大雄看到的是浓墨重彩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