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南屿鲜少如此执拗地否定她的话,“我很幸运。”
宁鹿看了他一会,又从他那张看起来什么表情都没有的脸上看出了一丝孩子气,不由妥协:“行行行,咱们南屿最幸运了,是阿姨说错了……”宁鹿像哄小孩似的,瓮声瓮气地晃脑袋,“阿姨说错了。”
南屿看着她投入的样子皱了皱眉:“你怎么又变成阿姨了?”他记得她才叫过他大哥。
宁鹿弯眼冲他笑了一下,手指挑了一下他的脸颊:“我愿意!转过去转过去,该B面了。”
南屿很难理解她为什么这么开心,在床上转了一圈。
宁鹿按着他的脑袋,像个老师傅:“客人请低头。”南屿根本没有不听话的想法,像个听话的小机器人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宁鹿心情大好,把烫伤药拿出来,舀了一指头,轻轻上在他的后背上,“如果不是你背着我联系的人告诉你的,你是怎么知道的?”停了一会,力度略微放重,“你是不是勾,引白歌哥了?”
前一段时间她就发现了,白歌对南屿是越来越不一般,南屿对白歌的热情好像也没表现出拒绝的意思。
结合她最近关注的一些社会主义兄弟情的书籍,她竟有了一丝丝的危机感。
“没。”南屿单纯地老实回答,根本不知道背后的人心里想得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不用勾,引他,也可以玩他的电脑。”
宁鹿吸了一口气,提起南屿的耳朵:“人家好心好意借你电脑玩,你竟然黑人家电脑!怎么这么没良心啊?”她开始替“情敌”感觉不值得——这不是利用他们对他的感情为非作歹么?
南屿皱着眉:“我本来就没什么良心啊……”
宁鹿彻底被他打败了,怎么会有这么理直气壮的负心汉啊!
“你得去跟白歌哥道歉。”宁鹿把手上多出来的药都抹在他那“不出油”的头发上,作为惩罚,“不可以这样对朋友的,知道么?”
朋友……
南屿知道这个词在所有词典上的解释,可还是觉得茫然:“白歌是我的朋友?”
“你不是大言不惭地说自己知道什么是喜欢么?”宁鹿把烫伤药合上,坐在南屿对面,“那你知不知道,别人也会喜欢你?”
南屿更惊悚了:“你是说白歌喜欢我?”怪不得……怪不得总给他好吃的。这么想,还有点惋惜,以后不能再吃那些好吃的了,不应该给不喜欢的人错觉,这是他在书上学到的。
宁鹿看南屿的表情就知道他误会了,一想伟大的南教授竟然会犯这么小白的错误,宁鹿就忍不住想笑:“不是那种喜欢啦!”看南屿还是不懂,她蹬了蹬腿,“不是你对我,我对你这种喜欢!”
南屿慢慢绽开微笑,倾身凑过来,想亲亲大声说喜欢他,也被他喜欢着的女人,却被宁鹿一巴掌推开:“不行!在你获得白歌哥原谅之前,我没办法让你感到开心,这是不公平的!你做错事了,还那么开心,那怎么行?”
南屿眨眨眼:“我可以不开心地亲你……”剩下的话被宁鹿犀利的眼神堵了回去。
“好了,我去洗澡,你准备一下,去完医院然后去警队,你必须跟白歌哥好好反省反省你的错误!”宁鹿皱起脸吓唬他,“偷偷黑人电脑,对白歌哥那种走技术流路线的人来讲是一种致命的侮辱,对把你当成朋友的白歌哥更是一种背叛,你做好白歌哥跟你翻脸的心理准备吧!到时候我肯定不会替你说话的,因为我也觉得你这么做太太太太过分了!”
南屿点头,看着宁鹿气咻咻地抱着手臂蹬蹬蹬走了出去。
女人。
真的好善变。